黄歇也点了点头,别让朱英退了下去。
朱英没有回到府中,而是命人去寻梅长苏,这几日,梅长苏就在城里城外闲逛,朱英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暗中派人跟随,目的自然是想时时知道苏劫的动向,果不其然,这也算是用上了,至于为什么没和黄歇说实话,那肯定不能把梅长苏介绍给黄歇啊,若是如此,自己这一番谋算岂不是白做了。
直到落幕之后。
苏劫才姗姗而来,等候多时的朱英一见之下,立刻客气万般的迎了上来,口中连连道:“公子几日游玩的可还舒心?”
苏劫摆了摆手,道:“尚可,先生唤我来此,可是有何事要于我说?”
朱英顿时挂着掐媚的神色,道:“公子入座再谈不迟。”
二人一番恭维敬酒,朱英这才将这几日朝中的事尽数说了出来。
朱英道:“迁都之事,必然要去做,但无故楚国的贵族实在是根深蒂固,如此迁都,对其影响极大,如今两边各不想让,大王也为此不厌其烦,令尹担心若是在拖延几日,让大王失去了耐性,恐怕迁都有变啊,故在下今日请来公子,是想请教,如何破局。”
苏劫佯装诧异,道:“啊?都到了这般地步啊!哎,当初我就说,此事要成只能水到渠成,如今提前说出此事,自然会掀起风波,想让贵族们答应迁都,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谁愿意将自己口袋里的钱粮平白无故送出去呢,这背后,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啊。”
朱英点头道:“但事已至此,迁都之事关系着君上的权利,还有淮东的利益,所以,君上必然也会在这件事上倾尽全力,国家之事,本就是一胜一败,你退我进,方为长久之道,昭氏景氏把持郢地数百年,如今来看,这天下王朝都能交替,何况是家族,也该到了让君上的黄氏大兴的时候了。”
苏劫看着朱英良久才道:“先生,真是忠义之人啊,梅长苏,万般敬服,在下敬先生一樽。”
朱英虽然有少许私心,但人生来为名利,本就不为过错。
何况朱英对黄歇,那是真正的赤胆忠心。
故苏劫这么说,朱英也是受得起。
朱英顿时命人准备了一沓金银递到了苏劫面前,道:“这是在下的一番心意,公子时长相助,朱某无以为报,若是再贪得无厌向公子求得良策,那就是朱某的不是了,还请公子笑纳。”
苏劫用手指挑起一串碧绿的翡翠玛瑙。
又看了看朱英道:“先生你误会了,在下之所以多次相助,是敬重你的为人,而非为了财货,先生这般做,到是将我二人的情谊蒙上了铜臭,变成了利益往来,非在下所愿啊。”
苏劫的一番话,让朱英顿时大动。
立刻站起身来,走到了苏劫的案几之前,对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才退了下去。
朱英稽首道:“公子居然不为名利所动,才是真正的高雅之士,朱某佩服。”
朱英这是真心佩服。
当初,楚国给与左徒之职,梅长苏也不心动,今天又是用金银答谢,依旧不为所动,在这等乱世,不为名不为利,又拥有惊天的才智,简直将其他人比成了不堪入目。
苏劫摆手道:“先生入座吧,先生的困惑,在下也有一法可行,若是行举得当,必然可以让楚国顺利迁都。”
朱英两眼放光。
这梅长苏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令尹和满堂贵族都想不到的办法,在此人的口中居然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