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
韩非屋舍虚掩,想必是已经有人进去了。
二人坐于马上,盯着大门,很快,首领亲自的从屋内直接走了出来,来到嬴政面前,立刻行礼道:“大王,韩长史说,张良已经走了!”
嬴政两眼如炬,顿时道:“走了多久!”
“已经两个时辰!”
就连苏劫此时也是暗自惊叹,这张良的敏锐。
嬴政深吸一口气,道:“此子果然如太傅所料,真的不同凡响,如此不辞而去,看来,是料到了寡人会来杀他,这一走,也证实了太傅所言,此子居心叵测,你速速调派一千人马,追到潼关,一定要将此人给寡人带回来。”
苏劫顿时伸手道:“不必了大王,此子既然有心要逃,必然是早有准备,若是如此轻易就被追上,就不是张良了,张良从咸阳出发,本就一少年之身,颇为隐蔽,而且他到底是东出潼关,还是北上萧关,亦或是南下武关,或者是横渡渭水,如此去寻一人,本是大海捞针,一旦再过三个时辰,此人怕是都离开了关中了。”
嬴政想了想,心有恼怒,道:“此人一走,怕是要彻底的开始对付秦国!”
苏劫道:“张良一直在韩非这裏,今日忽然离去,必然会留下话来,他想怎么做,不如问问韩非?”
嬴政和苏劫下了马。
嬴政道:“你们就在屋外,没寡人的命令,不可擅入。”
说完,便和苏劫推开了门檐,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苏劫关上的门。
和嬴政来到了屋舍中,一样便看到跪在地上的韩非,神色有些紧张。
韩非见到嬴政,立刻道:“韩非拜见大王,韩非不知大王亲临,故未曾出门相迎,还请大王赎罪。”
看着韩非恭敬的模样,让嬴政原本因为张良而恼怒的心思,也淡下来了几分。
想到,现在来到这裏,本就还准备询问一些事情,顿时改变脸色,道:“韩长史不必如此,你非罪人,何必这般说话,快快起来,寡人今日和太傅来你这并非为了公事,而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和请教。”
韩非依旧跪地不起,出言道:“韩非在秦四年,深受大王恩宠,才让臣有了四年的安逸,更能潜心研究法家之学,臣虽愚笨,但也知道大王今日来此,乃是为了张良而来,张良已然察觉秦国欲攻韩国,又担心大王会杀了他,便没有在臣这裏有所停留,而是直接离开了。”
嬴政和苏劫两眼互看了一眼。
嬴政沉默不语,但两眼却开这跪在地上埋着的头韩非,长叹一口气,这才颇有肃色地问道:“既然张良告诉你寡人欲取韩国,你又是韩国的宗室,寡人想知道,对秦攻打韩国的事情上,你是怎么看的呢?”
苏劫顿时两眼闪烁。
也有些紧张的看向面前的韩非,韩非是生是死,也就是现在了。
不过,苏劫自然也不会出言提醒。
该做的,自己也都做了。
本以为韩非会颇为犹豫,但没想到,韩非想都没想道:“臣,不敢欺骗大王,更不会欺骗大王,大王欲取韩国,乃是为了图天下之志,臣得知此事,心中纠缠难言,一边是臣深受大恩的秦国,一边是臣的母国,臣心裏自然不想看到这两国相争,但臣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大王这般相问,臣只能回答的是,臣只能跟着自己的心去做。”
嬴政听完,若有所思。
不过他看的出来,任何一人,遇见这样的事,确实一时难以接受,虽说,韩非的回答,没有自己想的那样,但让他满意的是,韩非没有骗他。
嬴政又问一句,道:“你为什么不劝寡人,放弃攻韩的念头,或者说,以韩长史的见识,难道不能告诉寡人,若是寡人攻打了韩国,对秦国有何不利之处?寡人也想请教。”
苏劫看着面无表情的嬴政。
却没有出言制止。
你韩非是没说谎,可是嬴政更看重的是你的心,你说你跟着你的心去走,心却是无法骗人的,你如果真的心在秦国,也不会上寡人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