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劫环视了一圈,看着众将的神色,也知道,他们对李牧确实没有办法。
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有办法。
历史上,李牧就让王翦无计可施,龟将之名岂是浪得虚名,若不是恰逢赵国举国的大地震,要攻下赵国,恐怕还真不那么容易。
苏劫笑着,接着问道:“你们说要攻打宜安和平阳,那可有诱敌之策!”
众人一阵愕然,陷入沉思。
换作他们,也不可能出城迎战啊。
蒙恬忽然说道:“上将军,末将有一法,或许可以诱敌!”
众将纷纷朝着苏劫身边的蒙恬看去。
现在蒙恬还只有十七岁。
但看起来颇有英气,让人不敢小觑,能站在武侯身边的,自然非同寻常!
苏劫微微笑道:“在军中议事,但所无妨!”
蒙恬道:“上将军,还有诸位将军,小将以为如今,上将军亲率兵马至前线,赵军必然已然知道,以上将军威名,和李牧的谨慎,必然可以想到,赵军不可能出兵于我军在这个时候交战,不管胜败不说,李牧也一定会考虑伤亡。”
众人纷纷点头。
蒙恬继续说道:“蒙恬听说,李牧二十余年前,还是卑将之时,便在镇守雁门关,如今已是威震塞外,小将恰好随祖父和父亲至小也在北疆之地,而北疆有别于中原,那便是但凡每次攻克一地,一定会设立关卡市租,让商贾百姓同行,缴纳税务,这个税是不缴国库的,乃是充作战事辎重所用。”
众人神色一亮。
蒙恬继续道:“蒙恬在咸阳的时候,有幸在武侯麾下聆听教诲,武侯曾告诉小将,一个人用兵如五行相克的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小将此时突然想到,李牧从征战以来皆在塞外,几乎不曾来中原,他的征战习惯,那必然也会将北疆的这一套市租的作风带入中原,毕竟,这一次征讨东郡的兵马至少有六成都是跟随着李牧十余年,定然不会进言让李牧不设市租,这关系到军心,但一旦李牧设了市租,我等便可有机可乘了。”
桓齮拱手道:“还请蒙校尉指教,为何这市租会关系到诱敌之策?”
蒙恬解释地说道:“诸位将军未去过北疆,不知边疆的习惯,边疆虽地域广阔,但物产贫乏,说句不该说的,寻常的银钱,根本就不够用的,就是秦国,将士们在征战之后,祖父和父亲也会设市租,其中所收缴的钱税,也不入国库,乃是为了犒劳将士,进入了将士们的口袋,或充作军需。”
众人恍然大悟。
在中原,大家是不能这么做的,一切的战略都要进入国库。
但是在塞外就不一样了。
几百年来,这就是一条潜规则,若不是蒙恬所言,大家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
蒙恬接着说道:“所以,末将以为,李牧如今来到了中原,虽连战连捷,但是,在中原的战利品都是要上缴国库的,将士们并不会因为战事而获得直接的好处,放而,其麾下将士早就习惯了,市租的设立,纳税不入国库的政策,若是李牧不从,则军心必定哗变,此等时机,李牧自然不可能冒险,一定会以安稳军心为上。”
“既然我们认定了李牧会设立市租,而市租却必须要在各地商贾的奔走,和当地百姓支持之下才会兴盛,其必然会设置在城外,虽有重兵镇守,但确实是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