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辎重官见王贲等一干秦将都是有些心不在焉,顿时心中明了大半,便站了起来,拱手告辞。王贲客气的回应,目送此人离开了秦军的大营。
此人刚刚一走,众人默契的回到了各自之前的案几,整个帐中陷入一片寂静,高副将忍不住说道:“将军,如是按照此人所言,这大樑城中的魏军,怕是远远超乎我等的想象,这要是万一,末将说的是万一……不堪设想啊。”
都尉立刻补充说道:“将军,我等受上将军监军于魏,这魏国不管什么原因,暗藏兵马于大樑,若是有所异图,我等必然为其所困,不得不防啊。”
王贲看了看众将,便说道:“本将如何不知,难道,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责罪不成,魏国也是因为听从上将军的号令,才如此去做,如今我等因为其声势浩荡,就畏惧不已,这要是传出去,我王贲这一路人马,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
王贲也是面色有些发红。
喘着粗重气息似乎情绪有些不稳。
见王贲语气不善,一干将领也都是你看我,我看你。
高副将说道:“将军,魏国乃是吾国攻打赵国的腹背,半点差池都不能出现,否则,这其中利害,远比我等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啊。”
众将纷纷点头。
王贲也问道:“那以高将军的意思,可有什么办法,让上将军心安呢?”
高副将想了想到:“将军,以末将愚见,不如向上将军求得军令,搬兵吧。”
“搬兵?”
“搬哪里的兵。”
上将军只给了他们这一路人马一万人!现在搬兵,不可能去搬东郡的兵啊。
王贲闻言,道:“高将军,此话!!!”
众人郑重的看向王贲,一个个也都提起了心眼,这五千人马,去盯梢人家三十万,四十万,不可能的事情啊。
“甚合我意!”
王贲的话,也不由让众将长舒了一口气,这能去搬兵,至少胆气上也不会少,面对什么变故,大家也好群策群力不是。
兵多,自然胆气足!
王贲笑道:“高将军,此言不错,这魏国,不管有何居心,我等搬兵来,总不是坏事,不过,这搬哪里的兵,却要好好思量。”
都尉立刻说道:“将军,那就去武城吧,武城离这裏近,来去自如,方便的很。”
高副将也跟声说道:“武城怕是不够啊,武城守军只有五千,如今五万军民都在修建石桥,这行军欲先铺路,方能进退不失,五万人只能在大河不动,若真搬兵,以末将的意思,去邯郸,找张唐将军,调集整个邯郸郡的兵马,来此地围城。”
众将纷纷陷入思考。
另外一个都尉说道:“邯郸可以,但想让张唐将军动兵,定要上将军的军令不可,以末将看,派一人前往邯郸于张唐将军细说,在派一人前往东郡,向上将军求取军令,两管齐下,方不失我军之机。”
“理该如此!”
“都尉言之有理!”
王贲在营帐中走了一下,道:“这,上将军,其实已经给本将军令!”
众人一听,顿时大喜不已,这要是先去东郡,在越过太行山去邯郸,一去一来,就是一个多月,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而且,若是张唐真的要调动军队来大樑,第一步要做什么,那就是要填河。
从邯郸到大樑,抵挡着秦军的大河那一段,恰恰就是鸿沟!
王贲从怀中取出苏劫的上将军印,道:“武侯早就告诉本将,若是遇紧急之事,可便宜行事,按照现在的局面,动用武侯的军令,也是事当其重,但是,眼下让本将最为关心的事情,到并不是搬兵之事!”
王贲停顿了一下。
便再次说道:“如此大事,本将会亲自前往邯郸一趟,张唐将军与本将乃是故交,本将去相说,也方便行事,但是,本将未回大樑之前,这魏国若是趁我军不备,暗中派出一些斥候逃出大樑,这如何是好。”
王贲看了看众人的脸色。
高副将说道:“将军放心,末将将诸位都尉,各分一千人,驻守大樑四方,余下一千人,分为两队,日夜巡逻,绝不会放大樑一人暗中逃离。”
王贲接着说道:“这,怕是不够周全啊。”
“这?”
王贲接着说道:“我秦国虽少有冬日行军,但当初围攻晋阳之时,六月飞雪,上将军便掘穴筑巢,让我军得以安稳,避免风雪的侵蚀,才有克城的战果,如今,我等监军于大樑,想必时日不短,这营帐却有些不堪所用,不如,下命麾下军卒,围着这大樑掘穴筑巢,其一,我军可在巢穴之中,安置陷阱,以防魏军突袭,其二,可躲避风雪,让将士不受风雪之苦,其三,亦可以以五千人马,配备这陷坑,封锁大樑,直到,秦赵战事将闭,诸位以为,如何。”
将士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