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
暗恨不已。
姬丹心怀后怕地说道:“夫子,此定国棋对我燕国而言,事关举国之社稷,孤是以不得不小心翼翼,既然那苏劫如此了得,当年孙云可说,他与苏劫谁胜谁负?夫子可有评判?能否胜过此人?”
弈弓抚须,仿佛陷入回忆,说道:“那孙云于苏劫对弈并未出现胜负,或许是因为二人皆有其他所思,不过以孙巨首的本事,哪怕就是过手二十子,就能推其一二,二人博弈,过程难分伯仲,是以双双未尽全力,孙巨首曾言,于苏劫此人对弈,其每每能洞悉其弱点,仿佛于自己对弈一般,实乃通国之手,深不可测。”
弈弓继续说道:“老夫后来想到,孙巨首既然说过,此人棋风于其相近,而孙云于苏劫两人,又皆是兵家奇才,其对弈之风相近自然也好解释,兵家棋力,莫过于大有阵势相互,占地为主,如此来看,老夫便可由孙巨首之棋,来推敲苏劫之棋,而此人却无法推敲老夫,由此来看,即便是棋力相近,老夫胜算有六,苏劫胜算有四,稍占上风。”
姬丹听完。
心惊的同时,也略微有些失望。
这可是稷下学宫的棋座,都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胜吗。
现在情况,确实如樊于期所言,秦国可以输,燕国输不起。
张良却忽然笑道:“既然如此,那燕国怕是必胜无疑了。”
众人看去,姬丹问道:“何以见得!”
张良道:“秦尚有退路可图,燕却仅一路可走,那秦侯在如何善弈,可心思社稷,多有杂念,夫子一生倾尽于心力在于棋盘,岂会作二想,易水之畔,乃燕国之土地,上有君王相助,下有庶民相盼,夫子携举国之力,胜则不下于全社稷之功,由此,夫子一生之全誉必名传易水之畔,此势之下,夫子棋力必然数倍于平日,秦岂有胜算。”
众人看去。
若有所思。
弈弓拱手道:“多谢!!”
鞠武也拱手道:“公子良,此言甚善!”
当今天下,能找到胜过弈弓又合适的人,肯定难以寻觅了,既然弈弓能有六层胜算,也就是说,这已经是最大的了。
张良这番话,就是在告诉姬丹这个道理。
然而,弈弓只要胜了,他一生的名誉就是全誉,世人无人可及,燕国君王庶民无不感恩戴德,也就是说,这是弈弓毕生的大势。
秦还有退路可言,而燕国,便是背水一战,就士气来看,怎么说,也是燕国的胜算大。
无疑,这对姬丹和燕国的信心是有巨大的帮助的。
姬丹顿时拍手道:“好,答覆秦国使臣,四月十五,易水之畔,君父和本太子,还有满朝文武,于燕赵交界之地会盟,以一局定国棋定两国之盟!!!”
……
四月十三日。
秦王政五年春。
王翦为主将,蒙恬为副将,杨端和及李信为都尉,率军十万,待得芒砀山大雪消融,率军十五万,大举出兵赤丽,宜安之险。
一举进入代郡之地。
此时,天下的目光都在北方的地界,秦国四月十五攻打代城,早就按照周礼,传报天下。
这也是给天下人去看,秦国覆灭赵国的决心。
可谁知道,深深相信秦国的魏国,却在四月不到的时候,被秦国一场大水,灭了七国中,第一个变法,曾经最强的魏国。
浩浩荡荡的秦国铁甲!
一路根本就没有获得抵抗吗,也没有看到赵军,便安然的通过了邙山。
中军车撵之中。
探马快速到来,道:“启禀上将军,赵国四野无军,全国五万军马已然尽数被调集在代城,欲以我军顽抗到底,王将军来请军令,攻城还是围城,请上将军指示。”
苏劫掀开车帘,感叹道:“赵国没人了啊。”
杜莎道:“夫君灭了三晋,必名传千古!”
赵国李牧的二十万,投降的投降,战死的战死,三郡剩下的五万人,成为了赵国最后的抵抗之力。
苏劫道:“人,都有畏死之心,赵国的朝堂,现在怕是已经大乱了,无人领军抗敌,也是必然,李牧一死,赵国自食恶果而已!”
杜莎继续说道:“赵国之乱,妾身来看,也有大王不杀韩王之功,群臣畏死求生,才有这番乱局。”
苏劫怜爱的握着杜莎的手说道:“大王,千古雄才,岂是赵偃可以比拟的。”
杜莎靠在苏劫肩膀上,小声说道:“在妾身心裏,夫君也是千古雄才!”
苏劫叹了一口气,对传令兵说道:“告诉王将军,断其水源,围困其城!”
代城!
王翦坐在中军车撵。
浩浩荡荡的秦军黑压压的列阵在代城之前,队伍与队伍之间,不断奔腾这战马,用阵旗传递着军令。
城楼上,早已密密麻麻站满了赵国最后的一支大军。
一个个虽然手里张着弓弩,但是脸上也都挂满了惊惧。
城楼口!
整个赵国已经到了无将可用的地步!
韩仓和宗室的老人,也都是当年从邯郸里逃跑出来的,此时更是有的两眼欲绝,有的则是害怕的发抖。
有人说道:“该死的燕国,你等自食恶果吧!!!”
有人哭泣道:“祖宗啊,赵国要亡了!!!”
“燕国,我赵国今日,就是尔等的明日,老夫在地下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