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
四方城门忽然涌入上万楚军。
将士们持戈盾甲,火光乍现。
提早醒来的百姓一个个心惊胆战的从窗台里心悸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杀气腾腾的楚军。
火把照亮了整个寿春。
不多时,嘶吼声,惨嚎声不绝于耳,深怕这不知明目的楚军忽然冲入自己的屋子里,大开杀戒。
寿春巨大的动静,将百姓们从昏睡中惊醒。
孔庙。
祭拜的燃香尚未点燃,庙里的儒生和术士也都为苏醒,楚王禁军一脚踢断了门闩,随后蜂窝一样的涌了进来。
不等儒生和术士作抵抗,刀枪便架在了一个个人脖子上,将其捆绑。
“你们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这裏可是孔圣人的地方。”
“大胆,敢动我三苗人。”
胆大的开始反抗但凡稍有抵抗者,顿时被刀剑给砍杀。
楚王死了,死在了河渊手里,满怀激愤的楚军和宫尹早已是又怕又气,这事后的责难必然是逃脱不了,那此时还需要客气什么。
宫尹大吼一声道:“敢阻拦者,立斩无赦,来人,将孔庙给围了,抓住河渊,河海二人。”
不多时。
孔庙里三百余术士纷纷束手就擒。
他们虽然可有不错的本领,但是现在,面对的是楚国禁军,而且,这可是寿春,周围铜墙铁壁。
如何可能冲的过去。
哪怕就是九息在世,能一夫当关,能杀百人也杀不了千人吧,就说这孔庙周围的禁军,就已经超过了三千之数。
宫尹话音一落。
只见大殿中顿时燃起了火光,河渊及河海二人面露郑重的从孔庙走了出来。
目光顿时落在面前匍匐一地的术士和儒生身上。
顿时,儒生大吼道:“掌座,快救救我等。”
哀求之声连绵不绝。
黑夜和火光下,显得极为凄冷。
宫尹一见河渊,顿时怒火中烧,少一挥,道:“拿下!!”
上百人,直接拔刀而前。
河渊顿时怒道:“宫尹,何事如此大动干戈,无事而囚我等三苗子弟,此事,大王可知?”
若是换成寻常,河渊怕是早就动手了。
但眼看这三千楚军面上的愤怒不似伪装,顿时语气也放缓了两分。
宫尹立刻道:“大王?你也有脸提大王。”
河海顿时不解道,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怒意:“河渊乃是楚国的大巫官,宫尹这般行事,怕是以下犯上,兴兵犯孔庙,还请道个明白,否则,本座必然不会善了。”
宫尹冷笑,说道:“你二人谋杀了大王,人证物证皆在,岂有他哉,别说你二人,三苗族,我楚国也不会轻易放过,动手,谁敢反抗,力斩。”
“什么?谋杀大王。”
别说二人!
原本跪在地上哀嚎的几百人,闻言也都吓傻了。
纷纷停止了哭喊和哀求。
“楚王死了?”
突然起来的噩耗让惊住了心神。
河渊和河海也被惊得不知所措,身后的术士们原本的愤然也不由弱了三分,一个个更是相互看去。
河渊立刻清楚。
这禁衞怎么会突然杀到这裏来,半点余地都不留。
顿时说道:“等等,宫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二人岂会谋害大王,定然是有人陷害。”
宫尹怒极反笑,“陷害?本官没有资格评判,我劝你束手就擒,跟本官回王宫,是不是陷害,令尹自有评判,我知你二人还有身后的族人,身手了得,但是,本官也不妨告诉你,这孔庙四处便有数千人,就算尔等冲破了我等,但是这寿春,已然是铜墙铁壁,你就是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最好不要做反抗,否则,本官视你为畏罪之举。”
宫尹能不怒。
这是他做宫尹的第一天,就等着转正。
却出了这事,现在只能祈求令尹网开一面,前提当然是抓住罪首,戴罪立功。
宫尹不在犹豫,挥手道:“动手!!”
河渊和河海惊惧的相互看了一眼。
默契的点了点头。
很显然,这么大的事,宫尹不可能骗他们,也就是说,熊完真的死了。
但是,说害死熊完,怎么可能,他们三苗千盼万盼,才让楚国迁都来了寿春,怎么可能害了熊完。
而且。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完全想不通。
那丹药,不可能,那是三苗最珍贵的药材,而且考虑到了熊完的身体,更是用的无比的温和。
河渊怒道:“本座乃是三苗掌座,三苗和楚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处七百年,本座又岂会谋害楚王,这背后必有奸人,尔等中了计,又让本座束手就擒,休想。”
河渊一脚衣袖一挥。
药粉直接扑了出去。
接触的士卒纷纷惨嚎,一个个扔掉了手里的兵器,两手在裸|露在我的皮肤上拼命的抓,一条条血痕顿时出现。
河海更是取出笛子。
根本不犹豫。
凑起了非一般的笛声。
只见孔庙四处的泥土里,顿时钻出青色,花斑,灰褐的毒蛇,吐着冷杏子目光阴冷的爬向楚国的禁军。
士卒们见状,面露惊恐。
本能的后退三步,才稳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