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如其所说。
这十年间,挛鞮发展的太快了,虽然没有临近中原的阴山敕勒川。
但是,却触动了西边的月氏部落。
若是无法覆灭月氏,挛鞮便一日不敢南下。
也就是说,挛鞮目前的主要策略,便集中的西边!
一旦月氏被下,那挛鞮氏便能占据河套,阴山,以及塞北东边,以长城为限,分东方土地并列中原列国,形成南北对立的局面。
这便是挛鞮氏的大策。
那时,北方便可以挛鞮氏一家独大。
然而,众人很想反驳冒顿,但是,想了半天,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大帐亦无人附和。
这太子之位,立刻让冒顿明白,怕是有名无实。
那头曼这样的人,会容忍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吗?
头曼拍了拍手。
众人心中疑惑顿起,没多久,便见到帐外走进来一人。
此人目不斜视,而是看了看冒顿一眼,又看向头曼,行礼道:“我代表月氏及月氏单于戈尔丹,向挛鞮单于表达最真切的问候。”
头曼笑道:“使者不必多礼,时才,我挛鞮经过激烈的讨论,太子的定夺,已然有了结果,头曼已然答应你们,和月氏握手言和,亦愿意让出西方的愣格河,作为我挛鞮氏对月氏最真诚的礼物。”
月氏使者闻言,立刻笑道:“头曼单于不愧为我草原上的英雄!在下敬佩。”
月氏使者忽然话语一转,说道:“虽然,头曼单于的名声名传草原,但月氏和挛鞮今日的盟约,便如两国的邦交,既是外交,那便要按外交的规矩来做。”
头曼挥手道:“使者但说无妨。”
月氏看了看冒顿,让冒顿心头骤然一紧。
月氏道:“中原大国之间,但有盟约,为了有所约束,会以接约之国将继承国家的太子送到邦国,以作盟约之见证,我月氏于挛鞮之间,自然便如两个偌大的国家,既然如此,以国事相论,我月氏恳请头曼单于将太子送到月氏为质子,还请单于答应。”
此言话语一落。
那垂头丧气的枯禾顿时竖起了脑袋。
整个大帐中,纷纷吸气,冒顿不可置信的看着头曼。
各个兄弟之间,更是相互看去,谁能想到,冒顿成为太子,这背后还会出现这么一出!
要知道,通常都是弱邦给强邦送质子。
换作平时,众人怕是都要愤然而起,而此时,整个大帐中,一个个都惊呆了。
谁还不知头曼的意思?
枯禾立刻走了出来,整个人是容光焕发,道:“父亲,孩儿觉得两邦事关草原的安定,如此行事,自然乃是绝好的办法,恳请哥哥为了部落,做出牺牲。”
顿时。
帐中纷纷起身:“恳请太子,前往月氏,以保我族!”
月氏使者看到这一幕,他哪知道这其中的小九九,顿时笑道:“月氏非常相信挛鞮的诚意,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冒顿此时背脊冷汗密布。
看着一干众人,垂头不言,但是他却知道,这些人不知有多么的高兴。
然而,至于头曼,他不敢生出半点不满的意思,如果他如此做了,那离死也就不远了,也就是说,摆在他面前的就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去月氏,别无他途!
头曼也目光冷然的看着冒顿。
冒顿如果敢生出半点异议,让月氏知道了挛鞮的计谋,那他必然不可能手软!
不说他冒顿,就是枯禾,他也未必真正的看重。
冒顿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尽量平和地说道:“诸位,我答应了!”
一时间。
那冷厉的气氛忽然消散,众人纷纷起身,大夸太子英雄!
冒顿忽然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头曼先是一愣,道:“什么条件!”
冒顿道:“为了挛鞮氏,我冒顿为质子,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的族人平安无事,冒顿万死不辞!”
“嗯?”
“这冒顿是不是脑袋气坏了?”
头曼继续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冒顿接着道:“父亲,冒顿可以前往月氏,但是,我希望,每一个族人,都能来送别冒顿,毕竟,我是挛鞮的太子,这次一别,可能毕生都难以见到我的族人,恳请父亲答应。”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还道是什么事,就这件事?自然简单啊。
头曼不知冒顿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当冒顿是真的想要拜别,便道:“你是挛鞮氏的太子,你有此心,我自当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