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亚等人一个个呀呀喳喳的说些在他们认为,苏劫必然无法听懂的话语。
毕竟,这不列颠的语言,在西方,不是贵族也都大多听不明白,更别说这遥远的东方。
其实。
古英文和后英文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不过,大多在词汇发音上还是大致类似。
苏劫侧耳聆听。
这些人是越来越过分,开始讨论,如何抓到自己,是抓活的还是抓死的,是怎么杀,还要吸血剥皮!
苏劫那心裏是一个悲愤。
顿时动了杀心。
忽然,苏劫的眼睛撇向坐在他身侧,已然隔了一尺远的冒顿。
冒顿一动不动,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然而,苏劫却从这些西方人的话语中,极为意外的得知了身边的这个人居然是未来的匈奴大帝。
冒顿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浑身紧紧的崩在一起!
苏劫顿时心思活跃起来,“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去匈奴帮助冒顿夺得单于,不会是杀头曼吧。”
苏劫自然非常的清楚,历史上,头曼就是被冒顿给杀了。
可是,有几个巨大的疑问,史书上记载的,是头曼将冒顿送到月氏做质子以求和,然而,就在冒顿刚到月氏不久,头曼就让挛鞮的军队去攻打月氏,这个事情不难看出,头曼就是让冒顿去送死的。
当然,史书也明确说,头曼不喜冒顿像要废长立幼。
可是,当头曼逃回挛鞮之后,却非常意外,头曼不仅没有继续杀冒顿,还让冒顿做了万夫长,领了兵权,这个举措就大大和头曼对冒顿先前的态度不一样了。
至于是什么原因让头曼妥协,史书并未记载。
苏劫顿时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些人,“莫非于这些人有关不成。”
然而,苏劫何等人物。
可谓是阅人无数。
现在一看这畏畏缩缩的冒顿,哪里有半点匈奴大帝的气魄。
说简单一点,这冒顿要杀头曼,估计没有这个胆子,至于说头曼是死在这些西方人手里,那断然不可能,否则,冒顿如何服众。
苏劫脑海里飞快的酝酿。
头曼死了,好事啊。
其实,不管是头曼还是冒顿,都是一样雄主,可是,头曼不是他苏劫能控制的,毕竟鞭长莫及,不过,眼下的冒顿就不同了。
苏劫灵光一闪,忽然笑嘻嘻的对着冒顿说道:“这位小兄弟,应该是塞外人氏,不知是哪个部落,又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
苏劫的话顿时让大公爵,艾薇儿她们纷纷看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冷笑不已,频频给冒顿使眼色。
在他们看来,苏劫必然以为他们听不懂中原语。
冒顿被苏劫蓦然一问,汗如雨下,怎么办,怎么办!!!
半刻,冒顿才说道:“我叫兰顿,他们是我的朋友。”
苏劫闻言,道:“兰氏啊,贵族啊!不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冒顿的人。”
冒顿一听,立刻朝着苏劫盯了过来,心裏狂吼:“他,他怎么知道我。”
然而,嘴裏却道:“不,不认识。”
苏劫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可惜啊,这个冒顿可了不得啊,以本公子来看,此子日后必然有大成就,早就心生仰慕,还以为你认识,能够与我说说此人。”
嘉斯丽等人顿时满脑袋疑惑。
大成就?
冒顿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苏劫笑道:“此子像极了我们秦国的大王,身处困境而不甘受命运的摆布,不自甘堕落,不抱残守缺,自古以来,但凡大成就者皆是如此,你说,本公子说的对不对。”
冒顿听完,整个人一阵潮|红,瞬间蔓延到了脸上。
立刻震惊地说道:“什么,公子认为,冒顿很像秦国的大王?”
秦王是何等人物。
威震华夏及西羌,月氏,挛鞮,虽年轻,但是天下臣民无不敬服。
苏劫一句话就让冒顿顿时失态,显现出兴奋的模样。
然而,此时虽也没有注意到,艾薇儿脸色大变。
冒顿激动了半天,将面前的酒喝完,长叹一口气,道:“不一样,不一样的,秦王是什么人物,哪是冒顿可以相比的,不说秦王自己,便是古来罕有的雄主,就说其麾下,善战者多如牛毛,更有武侯相佐,武侯之才,举世无双,如此君臣,中原不一统都难。”
苏劫哈哈大笑,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只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秦王虽为雄主,但一统天下,非秦王一人之功也,亦非武侯辅佐也,而是在上下同心,君民同德,令行禁止,依法行令的军力和举国一心的国力,若能如此,方为雄主能臣,小兄弟万不可本末倒置了。”
冒顿听完,若有所悟,喃喃说道:“可是,中原的有些东西,不适用于草原,不过,在我看来,秦国之所以能够征服天下,别的不说,就说秦军,各个都能为他们的国君抛头颅洒热血,为了他们族人,慷慨赴死,在所不辞,这样的军队,也受草原钦佩。”
苏劫点点头道:“你的话,到是一针见血,秦军能征服天下,确实靠的这无与伦比的军令,大王一声令下,就是让秦军自尽,他们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艾薇儿紧紧的盯着苏劫,似乎想看要开出一些端倪。
冒顿听完,不由有些羡慕。
他若是有这样的一支军队,还怕什么枯禾。
顿时问道:“秦军,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苏劫问道:“哦?那你认为呢?”
冒顿被苏劫一反问,想了想,便说道:“我听说,中原有一句话,叫做,为将者,当于士卒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乘骑,于之分苦劳,这一点,虽然可敬可佩,但是,草原上却不太适用,草原弱肉强食,弱者便会被杀死,虽有不同,但想想秦国的大王必然便是这样的人。”
苏劫笑道:“不错,想不到,你对中原居然有如此的了解,到是难得,其实,草原上要做到这般,快速的建立自己的威王,也并不难。”
冒顿一听,立刻迫切的看了过来,问道:“怎么做?”
那渴望的眼神,让苏劫都感到惊愕。
面前的冒顿,多么像当初在邯郸时的嬴政。
身处逆境,又日日想着如何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不甘受他人摆布。
苏劫道:“大道之行,殊途同归,中原也好,西方也罢,一切威严的建立,便在一个杀字,不杀不足以威慑,不杀不足以信服,中原战国,从黄帝以来,便不断在杀伐中建立一个个威震天下的王朝,有人死于屠刀,有人因为屠刀而名传千古,白起,吴起,李牧,等无数名将无不是因杀而成势。”
冒顿立刻若有所悟,问道:“杀人?”
苏劫笑了笑,随即摆了摆手,让辛胜走了过来。
苏劫对辛胜说道:“取我鸣镝来。”
在冒顿的诧异下,只见辛胜将一只箭矢模样的东西放到了苏劫的手中。
不过,肩头上不是寻常的利刃,而是用不知是骨头和竹子做的一个箭筒,箭筒的四周有几个孔洞。
苏劫将鸣镝放在了冒顿手中。
笑道:“这是本公子送你的礼物。”
冒顿接过,诧异地问道:“此乃何物?又有何用。”
苏劫笑道:“小玩意,这个东西你可以叫它响箭,因为有孔,所以当你射出去的时候,将会发出声音,顾而得名。”
冒顿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东西不就是传信号所用?草原上也有,不过,和这鸣镝到是有所区别。
苏劫若有所思,挂着微笑,接着说了一句,“如何快速的竖立自己的威信,其奥妙便在这裏,本公子相信以你的才智,不难琢磨到。”
冒顿顿时握住了鸣镝,看着苏劫问道:“我与你萍水相逢,为何与我说这些?”
苏劫摇头,道:“你既是本公子女人的朋友,自然便是我的朋友,今日相逢本是有缘,只会应时而说,未有他意。”
冒顿不作疑问,将鸣镝收入怀中,道:“多谢。”
嘉斯丽整个人几乎又要瘫软在苏劫的怀里,他已被面前的男人给吸引住了。
哪怕就是求得一宿鱼水之欢,也在所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