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点着檀香,檀香善发着袅袅青烟,嬴政闭着眼,脑海里居然想到了怀清。
李斯走了进来,道:“大王,臣问清楚了。”
嬴政睁眼,听到李斯说的是问清楚了,不是查清楚!
“说吧!”
李斯面色一尬,道:“她便是巴蜀巨商,怀清,因为是巴郡之人,所以世人多称其为巴清,其族世代经营丹砂,拥有之财货,四大铁王合力才能于其抗衡,真要说起来,就目前的秦国,还没有她有钱。”
嬴政闻言,立刻抚头,道:“太傅啊,太傅,这,你这是害寡人啊,咸阳半客,夜满怀清,这?这让寡人不是轻薄了人家姑娘?你说,这是要寡人立她为后不成?何来,何来如此?”
李斯见状,思绪飞转,随即道:“太傅岂会害大王,太傅一言一句,都是为了大王,大王于太傅之间,名为君臣,实为父子,更如兄弟,太傅这么做,其中内情,乃是为了大秦的社稷啊。”
嬴政叹了一口气,道:“寡人自然知道,可是,太傅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希望寡人娶了怀清,随即纳其钱银,来建设大秦的社稷?大秦虽然缺钱,但也不至于让寡人行此伎俩,不可!寡人不答应,寡人怎会因为钱,来逼迫一女子,这与那市井小人,有何区别?”
李斯笑道;“大王误会了!”
嬴政顿时一愣道:“怎么说?”
李斯随即说道:“太傅,深知大王为人!”
随即,李斯将苏劫为何会这么做,便告诉了嬴政。
李斯接着说道:“在说了,大王就是想娶怀清为我大秦的王妃,怕是也难以达成!”
嬴政这才问道:“为何?”
李斯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怀清已然嫁人了。”
“什么?她嫁人了?哦!原来如此!到是寡人,多想了。”
嬴政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李斯看了看嬴政飞出天外的神色,玲珑心岂会不明白,大王不愿表露,不就是因为和怀清相识时间尚短,虽然谈不上什么情感,只能说有一些好奇和好感罢了。
就说这人于人之间的缘分,实难琢磨。
命运注定嬴政和怀清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罢了。
嬴政说道:“说正事吧。”
李斯点了点头,道:“不过,怀夫人的夫君已然过世了。”
嬴政道:“寡人让你说正……你说什么?死了?”
随即眼神一亮,问道:“你说,怀夫人是寡妇?”
李斯道:“怀清十八岁出嫁,当日,其夫便忽然去世,十六年以来,怀夫人并未再行嫁人,到今日都是以完毕之身替先夫守寡,大王,此乃贞烈之女啊。”
在战国这个年代。
男女之事,本是比较开放的,尤其是和西戎接触的秦国,更是开放。
一女子能以完璧之身,守寡这么多年,无疑是让人侧目的典范。
嬴政愣了半晌,说道:“十八岁,十六年,怀清已然三十有四了,比寡人足足大了十岁!……你说的不错,这样的贞烈之女,应该作为我秦国的垂范!”
李斯心思通透,忽然灵台一闪,说道:“是啊,这么多年,怀清定然不容易,其和咱们大秦的武太后何其想象,都是天下女子的典范,不过,却没有武太后这样的好命,太后尚有武侯和大王相伴,而怀清,却只有巴蜀的山水相伴,大王,此女当赏啊。”
嬴政顿时想到了,早年,他和赵姬孤身在邯郸。
那受到的磨难,是他毕生都不会忘记的过去。
顿时有感而发,说道;“不错,难怪寡人对她有些不一般的情绪,原来她于寡人和母后的经历居然如此相似,原来如此啊。”
李斯不解道:“于大王和太后相似?”
嬴政点头说道:“一女子,主持偌大的家业,难道不像寡人?寡人少年亲政,若非太傅相助,或许,今日,寡人都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秦王,其中之凶险,何人能知寡人?李斯,你说,她在巴蜀可有困难?”
若是苏劫再此。
等会极为惊愕。
历史上,为什么嬴政对怀清就是不一般。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便是因为嬴政觉得,他们的身世很像,也像嬴政的母后。
李斯顿时稽首道:“怀夫人富甲天下,寻常之事,到无所困难,真要说困难,也就是这一次,他为什么会亲自来咸阳,甚至准备将巴蜀的氏族都迁移到关中,其目的,便是为了避开巴蜀的一些人。”
嬴政问道:“什么人?能让怀清都要避开?以怀清在巴蜀的威望,莫非还有什么人能威胁得了她不成?”
李斯笑着说道:“事情就巧在怀夫人的为人淡薄守法。”
“怎么说。”
李斯道:“怀夫人,乃是巴蜀炽县人士,其族在整个巴郡都是第一望族,而恰好,如此大的财富,难道不惹人眼红?尤其是像怀夫人这等貌美又坐拥天下巨富的寡妇?”
李斯接着说道:“十多年来,各国贵胄,巴蜀大族,也都想娶怀夫人,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当地的大族时日一久,常年被拒之门外,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可是,近几年来,却有一个人屡屡针对怀夫人!”
嬴政拍案道:“谁敢逼迫?”
李斯说道:“炽县县令!其几番刁难,就是为了让怀夫人就范,成为其妻妾,此番怀夫人来咸阳,也是为了避开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