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能相信一个长相粗豪的人会玩起心计呢?
蛟曲之所以这样必然是事出有因。而且从蛟曲不得不做出来的伪装来看,他在这场交锋中肯定是处于某种劣势,否则不会那么玩。
处事谨慎的吕哲事后一直在提防和观察蛟曲。他私下警告枷收敛一些,没有军令闲得发霉也躲在帐篷,不要像以前老是喜欢瞎转悠。
蛟狩数次邀请,吕哲都以军令在身婉言推脱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把蛟狩的邀请告知了蛟曲的典奴蒿,而蒿一定会去报告蛟曲的。
来回数次之后,蛟曲看吕哲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渐渐多了接触的频率,多次很留痕迹的照顾补给份额。
吕哲不想有过多的举动,如此谨慎是绝对有必要的,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卷入争斗,成了那被摆弄的棋子。
所幸,可能是军营人数达到了某个启动操练计划的指标,接下来的每天都是在集合与演练军阵中度过,他也终于不用费尽心思应付蛟家的两个家伙。
前文有提过秦军十分重视军阵,这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秦军好像并不怎么看重士卒个人的武勇,要被发现逞凶示勇扰乱军阵就是一顿皮鞭伺候。
操演过程中一般是以百人队结成一个五百人的小军阵,然后又汇集成一个中型的五千人方阵,每次的阵型都不相同,摆的最多的是矢锋阵这种进攻阵列。
每个小军阵会在百主以上的军官号令中列出长一百个人纵宽五人的长形阵,由五百主带着亲兵压阵。
他们训练最多的就是五百人规模的冲锋阵型!
这种阵型是:第一排是拿着大约六米长矛的士卒,后面四排是拿着三米长戈矛的士卒。
有长剑的屯长是这类军阵的枢纽,同时带着五名戈矛兵充当维持次序的执法队,有必要时还是救火队,哪里危急去哪里。
吕哲在操练时十分认真,慢慢熟悉自己该干什么的同时观察百主需要做些什么,学会百人将的职责后就一直观察五百主。
每级军官应该做的事情都不同,他发现到了五百主这个等级会有一支二十人的队伍跟随左右,五百主带人待在军阵的最后面,二十名士卒中有十人持剑提盾紧紧保护,有十个士兵并没有穿戴甲具只是拿着长剑,很多时候是充当传令兵使。
“唔?嗯!五百主并不亲自厮杀,只是负责调协阵势,指挥军阵的队列变动。”
好像有秦军箭阵犀利的说法?连续几天的操演吕哲并没有发现弓手与弩兵的身影,一般都是近战兵在列队与冲锋。
左侧的百主奔跑在队列前方不断大喝:“列一!列一……”
第一排的士卒当即下沉腰部右脚前踏,雄壮的踏地声轰然作响,手中的长矛也前伸出去。
五百主所在的位置有一杆黑色旌旗向前重复倾斜时,该名百主刚好从左边跑到右边,看见旌旗动向又吼:“疾!”
六米的长矛被士卒左臂微微抬起、右臂收拢靠腰,奔跑中微微斜向天空,跑出去大概十米左右……
左侧站在第二排的百主在第一列士卒冲锋后也跟着跑向右侧还是边跑边大声喝:“列二!列二!列二!”
手持三米戈矛的士卒齐声高喝:“嘿!”,做出下沉腰部握紧戈矛右脚前踏的预备姿态。
这时列队而出的长矛兵已经已经在加速,大概跑出去十五米带队的军官高声“嗬!”的提示,在沉重的踏步士卒们渐渐将长矛平放,一排冒着寒芒的利矛有如一道死亡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