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节操人士在某些特定的时代或许会活得很滋润,可是在注重信义和诺言的秦时,一个人选定立场再做出改变必然会遭受唾弃。显然,观念不太符合“现状”的吕哲没意识到这一点,也从来没有人进行过提示,不知道会在未来的哪一天吃上大亏。
饮宴的好处是能够交到更多的朋友,宴主任嚣离去后只剩下两名校尉和一帮军侯,没多久校尉也离开,留下来的一群军侯没了约束感喝得更疯。
酒是友谊的桥梁,男人的交情在很多时候就是在互相灌酒的情况下所产生。同样身为军侯的军官们,大多数都会与吕哲刻意攀谈。能胜任为军侯的人都有自己的阅历,他们哪能不清楚在接下来吕哲必然会受到重用,现在不建立交情才是傻子。
吕哲了解到有些军侯已经来南疆很久,借这个机会向同僚们了解南疆的现状。
南郡并不是大秦最靠南的一个郡,它比邻汉中、巴郡、黔中、长沙、衡山,其中最靠南的其实是黔中郡。
黔中郡设立的时间与南郡相同,按理说南疆军团的集结地点应该设立在前沿,但是大秦对黔中郡的控制力由于百越的作乱已经降到历史最低。进入黔中郡的几条道路不再畅通,考虑到粮草的原因只有将集结点设立在南郡。
在同僚们一个一个的述说中,一幅画卷慢慢在吕哲的脑海中成型,越听越了解南疆的现状。
在楚国未灭之前,百越就已经非常活跃,楚国名义上拥有南方面积非常大的疆土,实际上还真就只是“名义”上拥有而已,地方的实际控制权还是在百越各部落族长手中,楚国与百越部落双方的关系是一种类似于诸侯与周天子的朝贡。
楚国被灭之后,百越各部落也是要按照朝贡体系对大秦进行表面上的归附,但是从秦孝公就开始执行郡县制且如日中天的大秦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拥有自治权的表面臣服?连续征讨不服之下,局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后面越君的绝食而亡更像是对本来就不稳的南疆添了一把火,“轰”的一声彻底点燃了。
酒宴结束之时,喝得醉蒙蒙的吕哲在亲兵的搀扶下进了临时的帐篷休息。
隔天天还没亮,任嚣就命人来请。注意,是“请”而不是召唤,充分表现出一种超规格的重视。
再次来到中军大帐,任嚣竟然命人端上一碗肉粥,笑吟吟的说:“试试南方人的吃法。”
南方人的吃法?吕哲本来就是一个南方人,而现代南方估计只有浙江、两广一带才有早晨就吃肉粥的习惯,像福建泉州一带的早晨就是纯稀饭再配一些咸菜之类,要么就是几根油条再加上一碗香喷喷的豆浆。
喝着肉粥,任嚣道:“说说你的想法。”
明白在问什么的吕哲放下手中的碗,拱手一礼才说:“职在来之前有过了解,南征军五十万中有五万是我大秦劲旅,有四十五万是原六国的战俘或罪官以及其家属。这四十五万人中大部分是老弱和妇孺,可以训练成士卒的青壮年大约有七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