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赵高寻退路(1 / 2)

消息闭塞的坏处就是无法知道更多的事情,然后用大量实际的信息去分析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吕哲对南方有足够的判断,对中原地区由于消息不通无法猜测,不过他大概知道中枢的打算,认为离大战爆发要么是在秋收完毕,今年没爆发的话就会在来年的春季。

古时候战事的爆发一般是首选秋季,概因这个季节里粮食充足。如果有一场战争在秋季没有开战,夏季与冬季根本不适合作战,那么这场战争绝对会在来年的春天爆发,这几乎就是一个常识。

在之前,吕哲知道的信息是三川郡只有十万的军队,只是短暂的半个月就变成了三十万,只是不知道统帅是谁,一旦任命统帅,那也就是到了开战的阶段了。

南郡现在有部队十八万,其中战兵性质的部队只有七万不到,有三万战兵正在攻掠黔中,四万被吕哲带到了邔县。

从咸阳过来的颁诏使者带来一万的秦军,听王昕的意思,这一万秦军是中枢给南郡唯一的一支援军。

有一万正统秦军吕哲不知道该开心好还是忌惮才好,有点松了口气的是一万秦军中军职最高的只到军侯,校尉、掌佐是没有的。

秦国到了将军这一个级别就能够开府,建立自己的幕府,吕哲不清楚中郎将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权利,诏书上没写,王昕和赵恒也没有说。

一次畅快而不热闹的夜宴,吕哲没有从王昕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王昕也没有问及为什么赵恒没有与宴和那些将领没有到来。双方默契地没有问对方太多,天南地北的胡侃之中,主客之间倒也相处尽欢,算是初步都接受了对方的善意。

“这么说来,少上造真的发兵攻打黔中?”王昕的语气里没有惊讶,像是在重复一件事实。

“译吁宋奔走于百越各个部落,秋季之后会再纠结兵力北侵。”吕哲也在重复事实,“这一状况我发给咸阳的战报中有提及。”

王昕颔首微笑:“先发制人,国中有过这样的例子,少上造果断出击只会得到赞赏,何必忧心呢?”

有吗?好像还真的有过这样的例子,不过那已经是秦惠文王的旧事,而这么做的人也是得到君主万分信任的司马错。

吕哲索性也就将自己的迷惑说出:“陛下发来的诏书没有任何指示,着实令哲心裏不安。”

“……”王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哪怕是王绾都有些不明白始皇帝会这样,他又怎么会明白。

会对吕哲恭敬是有额外的原因,王绾提点过王昕,吕哲未来在南方会变成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这对吕哲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所谓关键的人物王昕并不太明白,他只知道王绾对吕哲的重视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不过只要按照王绾的指示来做就没什么坏处。

吕哲很想问王昕关于三川郡的事情,问了两次王昕都是左右它言也就放弃了,夜宴到了这个时候也就该散宴。

拿捏不定的王昕只能态度恭敬,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他开始大量的饮酒,像是要用酒醉避免尴尬,后来也用“不胜酒力”告辞。

几乎是王昕刚走赵恒就出现了。

独自浊饮的吕哲看见赵恒没有意外,命人撤掉旧案搬来新的长案,摆好料理与酒具后,只是看着赵恒并不出声。

刚才对王昕是宴客,此时对赵恒却不是简单的宴客,由于吕哲已经答应联姻,按照现在的风俗赵恒算是自家人,那套宴客的礼仪用出来显得多余。

赵恒自是明白这点,他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有那么一会之后:“郎君勿怪,恒先前未说是时机没到。”

果然啊,吕哲就觉得之前赵恒肯定有什么话没说出来,赵高既然跟自己联姻,那必然会有所安排的。

“伯父这裏有一封私信。”赵恒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他见屋内没有旁人也就从位置上站起来,走过去递送。

吕哲不着急将密封的盒子拆开,他沉默着饮了两盏:“态势之诡异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重新坐下的赵恒笑了笑:“举国上下,知道陛下心中所想着不多。”

将盒子的蜜蜡刮掉,吕哲拆开盒子裏面有一卷卷成圆筒状的白娟,他拿起来抖开,白娟上面的字体显得密密麻麻。

这封信件的字体十分的秀丽,像是出自女儿家的手笔?

“呼吸不畅、胸痛气短、颈部僵硬?”吕哲越看越吃惊,信中赵高没有提到任何的人名,只是写了一段病症的描述:“这么说……”,能被赵高这么慎重有密信书写病状还有谁?肯定是始皇帝!

赵恒一直在看着吕哲,看见露出震惊的表情,他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伯父有言,若是您看懂了,那就把第二封信拿出来。”

言下之意就是说吕哲没看懂,第二封信就不用拿出来了?

第二封信的字体依然秀丽,吕哲没着急看内容,而是研究起字体。

按理说这样重要的信件应该由赵高亲自书写吧?可是怎么看都像是出自女儿家的手笔!吕哲喜欢将有迷惑的事情梳理完,而后才会去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从中去发现一些无法明说的含义。

“妇翁的字一直这么好看吗?”吕哲对着赵恒问。

赵恒有些愣了,他没看过信件,也不敢去看,哪怕现在吕哲要将信件递过来都不敢接。他选择的是将自己手里的指令递出去。

吕哲接过来对比了一下,问:“这是妇翁亲笔所写?”

赵恒点头:“恒是亲眼看着伯父手书。”

吕哲再次沉默了,两封信的字体要是没有详细的观察几乎没什么不同,用心甄别的话会发现一些笔画出现差异,而这也正是他最想考究的。

若是信件出于赵高亲笔,那么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猜测的。但是偏偏信件不是出自赵高的手笔,能被赵高这么信任的女人估计也只有自己的女儿,那么赵高让女儿给吕哲书写这种一旦透露出去会灭族的信件是什么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吕哲总觉得赵高这么做是想表达一种什么意思,而这裏面的含义十分的重要。

“这是在示意什么?”吕哲没有想到什么关键点,“让女儿书写,是告诉我现在双方是同气连枝?”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良久的沉思,吕哲总算开始看第二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