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无外如此,谁也不想让谁好过,手段不用其极还算属于正道,到了频繁使用刺客的时候,那才是到了关键的时刻。
似乎也不对?项氏对付一些不归顺的小首领小贵族已经在使用刺客,正是因为这样桓楚才会对项氏感到忌惮,深怕归附之后没有下场。
与蒯通商议好策略,吕哲这才对苏烈说:“四个越城在加紧制造重凯,七千壮士在三个月后就能武装齐配。”
苏烈时刻关注着,怎么会不知道这点呢?他没等吕哲发问就道:“有两千已经训练半年,现下只缺训练军阵。剩下的五千只训练两月,体力的打熬还需要再有一个月。”
吕哲对七千重步兵的重视程度比其他兵种要多得多,很多时候还会亲自去观看操练,他经常会和苏烈讲起隋唐重步兵的战法战术,因此苏烈最近也在熟悉步骑结合的战术。
想要将七千重步兵训练成陌刀手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并不是所有重步兵都能称为陌刀手。哪怕是身穿重甲手持三尖两刃刀能够如墙推进,那也只是得其形。陌刀阵的精髓在后世早就失传,一些典籍上也只谈到军阵的成型,与骑兵、弓弩手、轻步兵的结合。
吕哲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传授给苏烈,剩下的只有依靠苏烈自己去摸索了。
“……以鼓声控制军阵的迈进很有效。”苏烈热爱重步兵,经常听吕哲讲起隋唐的重步兵战法受益良多,最近又按照吕哲的说法加入以战鼓控制军阵的节奏,“对于弓弩手的配合,职已经大概知晓,近期两千甲士一直在与弓弩手操演配合。”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有些羞愧道,“与骑兵的配合讲求的是对战事的掌控,职一直没有摸到门槛。”
其实还应该加上掷斧兵或者投枪兵,这样一来陌刀阵才算是完整。可惜的是多兵种配合十分复杂,对排兵布阵以及兵种之间层次的要求非常高,哪怕是布下阵型,控制不好兵种的层次就会乱掉。
目前为止,苏烈还无法控制太多兵种的阵型,他只能从简单到复杂慢慢来。
现下苏烈掌握的陌刀阵,前列是五排手持三尖两刃刀的重步兵,第六排开始是连续十排的弓箭手,而后是十五排的弩兵。战法无外乎是列阵等待,敌方进攻则以弓弩手作为先期打击,敌军靠近后则用重步兵与之肉搏。
在吕哲看来,苏烈的做法根本脱不开秦军战阵的影响,只要把重步兵换成长矛手,那活脱脱就是一个最传统的步与弓两个兵种的方形阵。最要命的是苏烈自己觉得无法控制骑兵,其实就是无法掌握时机在什么时候应该投入骑兵,更加直白点就是苏烈对自己大局观信心不足。
之所以将苏烈留下,吕哲为的就是这件事情。如果按照苏烈这种练法,重步兵防御有余,进攻性却是一点都没有,练一百年也练不出陌刀阵。
稍前是没空,现在吕哲有空闲了必需纠正一下,“烈,去集结部队。”转头看向蒯通,“先生若是无事,一起前往?”
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个月的苏烈兴奋地应“嘿!”,用跑的去集结部队。
蒯通知道吕哲托付苏烈在练重步兵,也知道吕哲的重视,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见见。现在,吕哲邀请,他怎么会拒绝呢?
通知翼枷准备护衞工作,等待亲军准备妥当,吕哲要发出时却是接到燕彼从长沙郡发来的公函。
燕彼去长沙郡已经有八天,他此去主要是邀请吴芮来亲自来南陵城。另外,燕彼也受命前去看看连氏的象兵是怎么回事。
吕哲顿足去掉盒子封漆,裏面竟是有两封信?他先挑出燕彼的公函一字一字地阅读。
吴芮与四氏酣战正烈,曾经一度被四氏联合压迫到湘水中游一线,大有抵御不足溃败的趋势。
“屋漏偏遭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用这句话形容吴芮的遭遇再恰当不过,前方战事不利,侧面吕哲攻下黔中郡大举在临沅屯兵,可以说情势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在这种情势下,吴芮竟然借兵三万给吕哲换取三千兵器和二十万箭矢,又派出吴英表示愿以吕哲马首是瞻的态度,怕的就是吕哲在临沅的重兵突然袭击。
吕哲哪有余力去进攻长沙郡,可是吴芮并不清楚这点。吴芮只知道与四氏战事不利,战线一溃再溃实在是扛不住了,无论是四氏联合昂或是吕哲插一脚他都无法避免败亡,只能选择臣服于吕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