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部已经被从中原军团的编制中调走,将要并入吕侯的南疆军团。”冯劫看司马欣满脸的不解心裏真的瞧不起这么个无能又愚钝的家伙,直言道:“日后你是南疆军团的次将。陛下命你率军在吕哲身边,一是亲自监视吕哲,二是监督南攻百越以及配合中原军团攻伐楚地。”
司马欣懂啊,可是吕哲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冯劫,喉咙变得干涩,试探:“吕……吕侯?”,始皇帝封的彻候,说什么都不能指名道姓,“并入南疆军团的时候,吕侯?”
冯劫摇头,“这件事情还没有跟吕侯说起。”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屈膝而坐,“你且先将战事的经过一一道来。”
也没多么复杂,司马欣将前锋过来攻打兵堡和一些野战的经过描述出来,等说到今天凌晨又打了一场双方超过十万人的大战时,冯劫脸色突然一变。
“今天凌晨?”不得不变,冯劫可是在共尉军中待了差不多两天,吕哲明明已经有接旨的意向还设局打了一场大战,不得不让他进行推敲。
“是。凌晨一战,我军伤亡两万余人,敌……这个……”不能再称呼敌人了,司马欣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索性直接称呼“吕哲军”,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他们该是损失五千不到?”
动容了,冯劫无法不动容,中原军团的士卒大多是征召兵,是那些有打过统一之战的老兵,各伍、什、屯、百将、军侯等等中下层军官几乎都是历经数十战,这样的军队哪怕高层无能也不至于全军软弱。损失两万只对吕哲的军队造成不到五千的伤亡,那岂不是说中原军团要弱于成军不到一年的吕哲军?
“这个……我军受于疫病影响,军心士气低落。再则,昨晚敌军设下坚厚的防御,他们又有超乎我军的器械部队、弓弩部队……”司马欣越说声音越小,他的解释很苍白,毕竟输了就是输了。
除开山都那边从来没有参战的两万,这边营中仅剩战力四万不到,有四万染上疫病的士卒,又有近万伤卒,冯劫听完倒是松了口气:“还有十一万……”
“不是这么算的。”司马欣不能不说实话,要是冯劫误判可是大事,他说:“染上疫病死亡率很高,每日病死的士卒有数千,疫病海灾不断的传染,谁也说不清楚最后会剩下多少人。”
冯劫一听就懂了,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表示,淡淡说:“你上告请求的药材已经送达南阳郡的治府,战事已经停止下来,三五日便会运抵营中。有了药材……”说到这他想到了什么,表情非常奇怪:“吕侯军中没有疫病?”
司马欣十分的茫然,他几次两军之间的小规模试探的时候派出有疫病的士卒交战,其实就是想将疫病传到吕哲军中,可是半个都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吕哲封锁严密还是真的没被传染,确确实实是没有探查到吕哲军中爆发疫病的消息。
“我只确定一件事情!”冯劫万分的严肃:“你率军前来时,吕哲果然还是各处驻军都插着‘秦’字旗帜,麾下士卒穿的是秦制式战袍?”
这件事情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司马欣回答倒是没有迟疑。
“难以理解……”冯劫想到了赵高,这位中车府令说的一些话现在看起来也并不是没有根据,已得知的探报确实已经证明诸多谣言是出自项氏手笔,现在又从司马欣这裏明确知道吕哲在此之前一直没有改换旗帜:“这裏面的文章你且先不用管。”
司马欣也没力气去管了,事情变化太大,前一刻还是拼死拼活下一刻就要成为吕哲的部下,而且是那种率军监视监督的那种部下,他怀疑吕哲根本不会像泥偶任人拿捏。
冯劫也无需解释太多,中枢既然有这样的安排肯定还有后续的布局,司马欣只需要听命行事也就足够了。
“那……欣现在派人将山都那边的两万部队调回来?”司马欣问。
冯劫是颁诏钦使,他怎么可能干涉司马欣怎么指挥。其实他听完司马欣的部署后也觉得实在是时运不济,要是没有疫病肆虐司马欣的布置还真的有成功的可行性,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且整顿军队,向各职僚转达陛下的旨意。”冯劫说着站了起来,他根本不会在这裏停留多久,还要回转前去求见吕哲,将一系列的事情尽早办完。
冯劫离去,司马欣脑袋里却是一片混乱,他真的是无法理解情势怎么变得这么难以理解?
而似乎,司马欣仔细思考了一下,不到一年能建立这种局面,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来吕哲都不是一个傻子,他既不明白吕哲为什么会接旨,也无法猜测冯劫要做的事情能不能达到目的。
另一边,吕哲得知司马欣所部会并入南疆军团时,他看着说出这个消息的冯劫,一脸的惊讶、无语、困惑……反正是没搞懂,一时间脸色不断变换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