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同从沛县出来的人调过来南陵城?萧何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又不是军方的将领,哪有权利调动有军职的曹参、夏侯婴等人。其实哪怕是有权利调动,他也不敢随意地布下手脚,一切只能是吕雉不懂且又妄为了。
“这女人该说是天真还是荒谬?”萧何看着吕雉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不知道为什么心裏有些复杂,自己都分不清楚是期待什么还是在担忧什么。
萧何站在原地沉思了良久,他最后摇头苦笑:“当着蒯通、燕彼、娩杓的面闹出这么一出,她是无意还是故意的?”
有一个很深沉的道理,赵婉是赵高之女,赵高为大秦中车府令,那么也就是说赵婉从身份上来看是大秦一方的绝对没错。燕彼闹这么一出跟赵婉的身份有很大关系,显然是担忧吕哲会因为赵婉的关系而做出一些靠向秦国的事情出来,毕竟枕头风是一种很奇怪的行为,吕哲会不会被这一股“风”吹歪了谁也说不准,那么吕雉的出现也就令一些担忧有那么一丝的可能的人找到了机会。
自行自立,图谋发展而后征战天下成为共主,其实不但燕彼是这么想的,很多人都是抱着这么一个目标尽心尽力地在办事,他们怎么能允许吕哲的“后院”是赵婉独大,没有吕雉的出现还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在众人的运作下出现在吕哲的视野,而吕雉只不过是“现成”的人选罢了。
萧何终究是晚来者,虽说立刻得到吕哲的重用,可是怎么会了解吕哲麾下的复杂性?他还站在原地沉思,突然觉得是有必要助吕雉一把,不过不能做得太明显。而那些一块从沛县出来的众人,一起从沛县出来总是有情分存在,他认为要是他们崛起也不会是一件坏事。
“唔?该回去……”萧何被一阵凉风吹来打了个哆嗦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回去指的是再去见吕哲。
此时此刻,吕哲正讶异地看着去而复返的蒯通和燕彼,而似乎两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了矛盾,一直在互相瞪眼。
“巴郡那边的骆摇传回军情,我已经派人命梅鋗等人过来,你们且先坐着。”吕哲心裏好奇两人是怎么了,不过也懒得开口去问,正一门心思看着巴郡的地图,时不时又翻找竹简在查阅什么。
骆摇率军远袭巴郡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在十二天之前有传回攻占了枳县的汇报,今天又传回顺利拿下朐忍的军情,可以说在巴郡的军事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
枳县和朐忍是巴郡长江上游的两个重要县城,当初吕哲让骆摇率军前去攻取是害怕秦军利用水路攻打南郡,解决掉司马欣所部的时候骆摇已经率军扑进了深山老林,他本来就没想取消该次行动,且当时想要取消也难以联系上骆摇,因此也就一时放任着。
“大秦在巴郡兵力很少,骆摇攻打两县几乎没有遭遇像样的抵抗。”吕哲目光从地图上转移到蒯通和燕彼身上:“也就是说,我们之前的设想没有出错,秦国为了应付蜀郡的战事把巴郡的军队几乎抽调空了。”
燕彼接了一句:“既然这样,干脆让骆摇分兵占领全郡,免得总要担忧秦军会从西面插一刀子。”
“胡说八道!”蒯通非常不客气地指着燕彼的鼻子:“现在正是消除大秦对主上敌意的时候,攻占两县已经过分……”
燕彼抬手拍开蒯通快指到鼻尖的手:“秦国现在风雨飘渺,还指望主上在南方替秦国挡住楚国乃至于希望主上出兵中原,哪怕我们吃下巴郡他们也会忍着,你所谓的消除敌意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吕哲纳闷地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之前他们又共同商议过接下来的行事方针,既然早有计划现在又争个什么争。他咳嗽一声制止两人的争执,不悦地说:“闹腾个什么劲,发生了什么事。”
干涉主上家事总不是能明白说出来的,他们同时瞪一眼对方,又异口同声说:“无事,就是不赞同……”,两人一字不差的重复,搞得又是停下来怒视着对方。
有果必有因,吕哲是清楚燕彼不喜欢蒯通这个“迟缓派”,一直不赞同与秦国修补关系,而且也一直认为趁秦国无力顾及就该侵占更多的秦地,可是也不至于突然间就这样,吕哲猜测他们是出府时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吕哲要深究时,萧何也在外面求见。
“好了嘛,娩杓是不是等一下也要去而复返?”吕哲更加肯定是有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倚重的几个人闹得不愉快。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们算是私下干涉吕哲的家事,又哪能讲前因后果给说出来,只能闷闷地左右它言。
蒯通和燕彼不说,吕哲只有看向萧何。
“这……”萧何后悔了,根本就不应该反转回来,现在被吕哲问发生了什么事,叫他怎么回答?他悄悄看一眼蒯通和燕彼,最后说道:“吕家小娘后面过来找属下,说一些关于家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