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表现,但不是这样的表现。”吕哲对那种不懂装懂的家伙很有排斥感:“竟然有个家伙建议停止对楚国动刀兵,是天真还是糊涂!”,他想了一下没想起那个家伙的名字,“是谁来着?”
萧何与蒯通一阵对视,他们知道那人是谁,但是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萧何是执政,蒯通是首席军师,怎么也算是文臣中的第一、二号人物,有些话一旦经过他们的嘴说出来不合适,特别是这种惹君主厌恶的人,要是点出名字的话,岂不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的行为,实在与身份不符合。
武将之间倒是没人知道提出建议不再对楚国动刀兵的那个家伙是谁,不过武将嘛,存在就是用来作战的,最不想听见谁谁谁提出不应该打仗的言论,季布身为东部军团的军团长,否定对楚作战的意义,那他这个军团长果断是不能忍的。
“应该让那个家伙去庐江,让他看看庐江被楚军糟蹋成什么样子!”季布没分寸惯了,让谁去哪根本不是一个武将应该插手的,他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最好是充入军中成了文吏什么的,让他见识见识楚军的野蛮程度。”
“咳咳!”共尉一阵咳嗽,掩嘴的时候太刻意瞪了季布几眼。
季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悻悻地笑了几声:“这个……”,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吕哲的表情,见没有发怒,解释道:“军队的事情应该由主上做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又发言权的。您说是不是啊,主上?”
吕哲对军队的重视是前所未有的,对军队的掌控也从来没有放松过。他确确实实不喜欢文臣对军队指手画脚,当然也不允许武将有自行做主的权力,不过这种话题没必要说出来,大家做到心中有数也就是了。
“闽南郡和南海郡情况怎么样?”吕哲示意骆摇先说,季布这个没有分寸的家伙应该凉一凉。
骆摇立刻放下手里装有茶水的陶杯,拱手行礼道:“长沙郡一役百越死伤无比惨重,南海境内百越几乎没有青壮,臣以其说是率军攻打南海郡,不如说是在进行一次武装行军。现在我军已经根据地形需要在各个要道驻军,相隔十里也相续建立起能够使五百军士监控当地的营寨。”
是啊,百越该死的青壮都死在长沙郡,吕哲现在出兵攻打闽越地区和南越地区基本是遭遇不到像样的抵抗,他们在占领期间困难的不是和百越交战,那些老弱妇孺的百越人怎么有能力去抵抗吕哲军的入侵,最难的是行军时需要不断不断的搭桥和开路。
“道路要重视,先期最重要的是道路要畅通,已经修起来的路不能荒废,应该持续不断的将道路扩宽,有了这些路才是能够占领的保证,不然哪怕是一时间占了下来,日后也是要失去的。”吕哲又讲了一下关于道路的重要性,特别提到春耕结束后应该从各郡招募民玞,在军队的保护下去将行军开出来的道路再进行整修,让这些军队开出来的路成为可以作为控制两郡的命脉而存在。
萧何差点就蹦起来,他按捺着等吕哲讲完,为难道:“九江郡、庐江郡、长沙郡都有经历战火,还需要时间来恢复创伤。”意思就是现在需要用到人力的地方太多了,修路又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南陵的修建,主上宫城的修建,都需要很多的劳力。”
吕哲治下才多少人?算上几个月来从北方南下的黔首也绝对没有超过五百万的人口。八个郡只有五百万不到的人口,平摊到每一个郡,一个郡也才五六十万,而南郡作为行政郡(既直隶性质)足有将近两百五十万人口,但是其余的几个郡人口分布就显得太不平均了。
除了新占领的闽南郡和南海郡不提,九江郡和庐江郡缓过一口气还好,苍梧郡和长沙郡都是真正的地广人稀。九江郡是四十余万,庐江郡是四十八万,而苍梧郡只有可怜的三十万不到,也就衡山郡的人口超过了百万,长沙郡经过百越的肆虐人口只有二十二万。
有一个中原那么大的地盘只有五百万的人口不是地广人稀是什么?个别没有人烟的地方都成了野兽的天堂,以至于有商队经过的时候向找个歇息的地方都困难。
蒯通脸色突然间有些苍白,他觉得吕哲的心太急太急了,虽然南方百越失去一大半人口攻略不难,可是占领一块新地皮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且人口不足占下来也没能得到占领地的资源。他不由问道:“主上,您……想什么时候参与北方的逐鹿之战?”
嗯???吕哲觉得蒯通问得很奇怪,他们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近三年之内是稳住南方,并没有商议过要出兵北方的决议,有的话也只是做出预防的计划。
“哦,这就好,这就好。”蒯通脸色恢复红润:“三年可以最大限度的消化完新占领地,我们民间的政策也一直在吸引人口迁移过来。”
一二个月哪怕只有四五万,一年也能吸引几十万,只要吕哲能沉下气来,做事不那么急切,他们现在是处在有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