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秦国能保持理智呢,原来也是一有机会就会做出一些能使事情变坏的事情,吕哲静静地看着冯劫,不知道这是冯劫临时的意图,又或者是秦国早就装着这样的心思。
“我的臣子,我的旌旗。”说完吕哲对旁边的猛三招了招手:“去,告诉他们,他们的提议我同意了,将所有任何与秦国有关的旌旗换掉。”
冯劫霎时脸色就变了,急切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吕哲根本就不予搭理。
“嘿!”猛三口中在应,心裏却是无比的茫然。
吕哲早早就否定了更换“吕”字旌旗的事情,也没有同意撤换掉“秦”字的旌旗,那不过是回应冯劫提出来的意图在虚张声势。
问题是冯劫不知道,他也没有想过这一次的试探会让吕哲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不是吗?吕哲不举旗造反,哪怕不听从秦国中枢的命令,名义上也是秦国的县侯,以这样的身份怎么去封赏那些南征之战中立下功勋的将领,毕竟南征之战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胜,不但歼灭了五十万百越,光是扩土超过一万里就是一个必须封侯的功勋,以侯爵去封侯,天下间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君侯,君侯……”冯劫是真的急了,吕哲一旦撤掉代表秦国的旌旗,那就等于是公开的反叛,到时候哪怕吕哲依然不出兵秦地,可是对于列国来说绝对是打了一剂强心剂,所产生的效应可就值得深思了。他哭丧着脸:“我只是在问您的意见,不是陛下的主意啊!”
“等等!”吕哲将一脸茫然就要迈步离去的猛三喊住:“以后咱们不应‘嘿’了,早就觉得跟‘嗨’差不多读音的应命音节不合适,以后咱们应命就称‘诺’。”
猛三反正是吕哲说什么就是什么,哪管什么“嘿”和“诺”的,十分顺从地回答:“诺!”,然后依然带着茫然退下。他决定去告诉那些高级文官这边发生的事情,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那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冯劫的脸色不止是差,而是一片的青白了,身躯也在小幅度的颤抖着。要是吕哲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彻底的割弃了与秦国的联系,走上了与秦国交战的道路,那他哪怕能活着回去也肯定是要被始皇帝下狱的。
封赏吕哲麾下臣子是冯劫的主意吗?不是。
冯劫哪有这样的权力来决定这样的事情,是秦国中枢早就有这样的商议,他是看见吕哲对秦国友善,又认为吕哲既然想要从秦国输入官员,应该是不会反对陛下对“臣下臣”进行封赏,没想到吕哲愿意从秦国那边输入官员是一回事,自己的“臣下臣”封赏被|干涉又是另外一回事。
吕哲的崛起就没有得到过秦国哪怕一毛线的帮助,有现在的一切是他历经无数次生死与麾下拼出来的。他是不想扯起反旗没有错,对秦国也有好感也没有错,可是并不意味着愿意被秦国“代表”。
什么叫代表?就是没有自己的自由权,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领导”的,“领导”想要决定“屁民”什么就是什么,“屁民”就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安排,哪怕是“领导”用“伟光正”的理由来认为是为“屁民”好,那就是真的好。
从小就生活在“被代表”的环境,吕哲已经穿越了啊,哪能再继续“被代表”,他的地盘应该由自己来做主,不是脚下的土地是不属于自己、自己的房子不属于自己、自己的钱财不是属于自己、自己的啥啥啥不属于自己!所有的一切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属权!
“呵呵,你完了。”吕哲是用很平淡的语气在说一个事实:“你不应该越权,真的不应该。”
是的,完了,彻底完了,冯劫已经能看见自己的未来,回去后注定是要被当成替罪羊来平息吕哲的愤怒,维持吕哲不进攻秦地的现状。
吕哲脸上又有了笑容:“放心,我不会去攻打秦地。真的,哪怕是秦国使坏,我现在也不会去攻打秦地。”他顿了一顿,用着莫名的语气继续说:“其实我能够控制这一个集团,完完全全能够控制。我想攻打秦国,麾下会欢呼雀跃。我不想攻打秦国,麾下也不会有任何意见。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冯劫怎么能不明白,外界对吕哲这一个集团的猜测肯定会有误解,一直都认为吕哲无法完全掌控手中的力量,是有着那样这样的牵制,看来所有人都错了,吕哲完完全全有自行决定任何事的权力。
“你回去吗?”吕哲在问。
冯劫一时间脑子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