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来还没有任何统治者为了商人发动过战争,从来都没有,因为汉国的商贾知道战区有商旅被袭击,无论是有官方挂鈎或者没有。
吕哲很重视汉国的商业,也没有禁止贵族或官员在合法的范围内进行经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经过田氏代齐和吕不韦的奇货可居之后,商人一直被统治者所忌惮,他们的选择都是沉默地计算损失。
商贾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统治阶层将秦与齐、燕、赵交战区商旅被袭的消息以官方形式张贴了出来。一些商人隐晦地问过某些贵族或官员,是不是他们推动才会发生布告张贴的事情。贵族和官员给出的答案都相同,他们根本没有推动过,甚至没有与国家的统治者进行过任何与商旅被袭有关的话题。
那么是汉国的统治者汉王吕哲在关注咯!各个商会开始活络了起来,他们请求贵族和官员试探汉王的口风,战区内的损失能不能以某种形式弥补回来?
吕哲被某个谁拐弯抹角地试探时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也并非国家的统治核心才会这么拐弯抹角试探,毕竟核心层在商旅出事后已经被召唤过来进行过商讨。
泛国民意识很重要,黔首需要被引导,但是很明显国家引导之后黔首都表现得太温和了,完全就没有身为霸主国国民该有的霸气和骄傲,那并不是吕哲所想看见的。
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强硬也就是一代人的事情,包括一代执政阶层的强硬也维持不了多久。霸主国就该有霸主的气势,那就是甭管事情发生德是否合理,只要求那件事情是不是需要,一旦需要就拿出强者的气势,错的也变成对的,如果对方不同意自己是正确的,那就打到他认为错的就是对的为止。
霸主气势需要培养,只有一个国家的黔首打从心底认为自己的国家是个强国,那才算成功。
觉得自己国家强大的人,那么必然是认同这个国家,由此也就产生了泛国民意识,明白他亦是国家的一员,国家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才能巴望着这个人能出点力。
现在是战争的时代,吕哲需要的是有扩张意识的国民。
现在是扩张的时代,吕哲需要的是一帮闻战而喜的子民。
现在是需要铁与火的时代,吕哲无比渴望自己统治的国家,她土地上的人拥有强烈的好战性和侵入性。
事实上,只有从统治者到国家最基础的民众都那样,在战争中才有足够的坚韧性,扩张的欲望才会足够强,他们脚下的土地才会逐渐变大,让普天之下的土地全部都归于他们所有。
唯有偏执狂才能成功,也唯有疯狂的统治者才能干出丰功伟业。有多么偏执就该获得怎么样的成功,也唯有最为疯狂的统治者才能将国家的疆域变得无比广阔。
华夏从来都不缺人,亦是不缺能征善战之士,唯一缺少得就是执着于疯狂扩张的统治者。吕哲衷心的希望自己就是那个疯狂的人,在有生之年让自己的士卒的军靴踏足所有能踏足的土地,给那些土地上的土着带去死亡,为国家收获土地与资源。而想要做到这一切,他需要一批自认为国家一员的子民,需要一帮由拥有狂热好战性和侵略性十足的人组成的军队。
黔首的报复心太低了,大部分人的眼睛只盯着脚下的一亩三分田,说明他们还没有从国家对外侵略中获得足够的好处。
吕哲看到了一批在惊恐中渴望得到保护的群体,那就是一再被统治者所排斥的商贾,他们哪怕是想寻求保护都做得那么地小心翼翼和畏畏缩缩。
商贾向国家纳税,那么国家自然有责任进行保护,这是被写进了国家律法的条例。任何一名有向国家交税的人都应该得到保护,不管他是农夫、工人、商人,吕哲记得自己一再强调过这些事情。
看吧,一再由统治者强调都依然不被相信国家的军队会在谁受到伤害的时候讨取公道,吕哲感到很无奈。
商人不敢站出来直直白白说“我是纳税人,我为国家的发展做到了义务和做出了贡献,现在我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国家有尽国家责任的时刻”。他们缩着腰,驼着背,一脸的讨好,一脸的小心翼翼,看上去无比的献媚和猥琐,只想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国家的统治者真的会为他们而进行一场战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