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所不知道的(1 / 2)

历史记载上有没有关于上古先秦时期得胜之师的军民联欢?秦一统天下之后对各处的典籍进行收拢,之后被放火狂人项羽一路烧杀进入关中,很多典籍已经毁灭于战火,不过民间私藏没有被秦国收缴的典籍当然存在,所以能够找到得胜之师与万民一同欢庆的记录。

由国家形式组织的欢庆在华夏大地上并不少见,因此“与民同乐”这一个词早就被创造出来,但是在规模上有大有小,君王也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在万民前面露一下脸,君王真正与之同乐的是贵族百官。

民间对于征战归来的家乡子弟兵也有自己的欢迎方式,是会由乡间的三老组织有威望的人一块饮酒,也即是所谓的“乡老政治”。

真正将“与民同乐”和“军民联欢”发扬光大是要到有宋一朝,那个年代里的军队分为四种……也是类别。

第一类别是西北野战军,也就是以种家和鄂家为首的一帮将门家族支撑起来的野战集团,他们是有宋一朝里唯一一支有野战素养和坚韧性的军队。一直到这支军队覆灭之前大宋边疆虽然有疆土反覆却也一直能够坚守,他们覆灭之后大宋的敌人却是能够毫无阻碍地杀到首都城下。

第二类别是地方的驻军,也就是常说的地方戍衞军。

第三类别是厢军,厢军的兵源有点特殊,都是爆发天灾人祸时官府将难民收拢成军,其实并不能称呼为军队,只能算是官府有组织下的难民团。

第四个类别是禁军,有宋一朝禁军数量最多的时候达到八十万,是一支直接掌握在中枢手中的军队。从“禁军”的字眼上听去是不是很厉害很威猛的样子?然而宋朝禁军除了开国那一时间段是真的能打,在其后的表现中根本不像是一支有经过作战训练的军队,他们没有任何的作战素养几乎是每战必败,造成这种原因的因素有许多,那就是禁军一直是待在国家腹部极少参战,另外也是那些所谓的将门只将禁军士卒当成是免费劳工甚至是工具。

有宋一朝文对武的压制,将门难以有所作为,禁军在随后的发展中成了一直只负责表演节目的军队。关于宋代的历史记载是文化发展最为迅速的一代,也经常能在史料中看见官方组织的活动,而每一次活动中必然会有禁军的身影。

军队只负责守衞疆土和向外开扩,若是本来应该担任守衞和开扩使命的军队变成了戏子,稍微想想都能想出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因此吕哲一再驳回了让军队为黔首表演任何节目的建议。

当然了,有宋一朝的文武畸形并不是事出无因,那是因为五代十国多年的战乱。是什么造成了五代十国的场面?是因为有唐一朝对武将的放纵和放权,导致中央势微之后地方军镇的割据,随后的军阀混战持续了长达五十三年(公元九零七年至公元九六零年),为了遏制军镇割据一再发生也才有了宋代的文盛武弱现象。而很显然,极端的一面造成的是畸形的国策。

吕哲也一直在加强军方的重要性乃至于是待遇上的丰厚,不过那是建立在军官持续调任的前提下,军官无法长期的待在一个地方进行经营也就难以培养爪牙,会出现重武轻文也是因为时代的需要……或者是国策上的需要。

无论是现在的汉国,还是即将出现的帝国,在吕哲的统治下注定会是一个扩张欲望强烈的国家,想要进行持续性的扩张必然是要倾向于军方的投入,不然军队又哪来的条件进行征战?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吕哲也会开始打压军方,不过那绝对不会是现在,哪怕是近期都不存在那种可能性,毕竟在未来的至少十年内塞外的战事是重中之重,是否能够达到对河套区域的统治,和现代内蒙的统治,那都关乎到国家百年的兴衰以及稳定。

掌握河套和内蒙平原之后并不算完。河套方向还需要继续向河西走廊进行扩张,做到针对西域的占领,以达到“华夏强朝(代)”的目标。针对雁门郡、代郡、上谷郡、渔阳郡之外的草原占领,最简单的诉求是彻底地根绝掉胡人对华夏本土的威胁,但是吕哲并不止有那样简单的诉求,别人不知道那片广袤的草原上有什么,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事实上有没有占据河套确实是区分华夏历朝历代是否强大的辨别方式,有没有占领西域更是区别这个朝代是不是真的强大的条件之一。在华夏历史上,同时占领河套和西域的朝代一直是被认为强盛的皇朝。

在广袤的北疆草原上,先不谈外蒙草原在二十一世纪仍然排名前十的矿产资源,哪怕是内蒙区域也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有许多甚至是露天不需要深度开采。对于吕哲来说,没有什么比矿产资源更能吸引人的东西了,毕竟矿产资源是否足够意味着什么同时代没有人能比吕哲更加清楚。再则,哪怕是没有众多的矿产资源,发展牧畜业对于华夏本土的不足也有着重要的辅助作用,再不济达成永久占领目的也能不使异族栖息,让那些持续发展壮大的游牧民族成为长久的敌人。

大型的军民联欢在继续,吕哲则是在与赵婉等妃子和孩子汇集。

在那个一个过程中,赵王率领一众妃子以及夫人展开了最为古朴的礼仪风俗,用着唱歌般的音调感谢吕哲征战的辛苦。

在赵婉歌唱的同时,其余的妃子和夫人也有着自己的活。她们有的是拿着抹巾擦拭吕哲身上的甲胄,有的是拿来装水的脸盆脱掉吕哲双脚的靴子为其洗脚,等等一些关于清洁的事情。

等待一些看似在清洁其实就是过个过场的仪式完毕,包含赵婉在内的所有妃子排成一排,一个蹲礼之后并排跪了下去,先是双手撑着前躯,膝盖跪地臀部高高翘起,一拜之后又一同成跪姿但是身躯直立,双手扶着小腹,全部恭声道:“您辛苦了!”,行了一礼又齐声道:“您回来了。”

很显然,她们这个举动不止一次经过排练,过程中不但她们知道该做些什么举动,连带旁边的一些侍女也十分的配合。

其实,类似的仪式在民间也盛行,特别是一些家中有武士的家庭对这一套更是熟练。这样的礼仪是从有商一代开始,一直延续到春秋战国,上古先秦的时代结束之后在东西两汉也一直持续下去,经历五胡乱华的时候这个风俗有了断层,隋文帝杨坚取代北周之后开始复兴华夏传统文化,类似的风俗才又开始盛行,其后的唐、宋、明也有类似的风俗。不过,自有隋一朝和其后的朝代,类似的风俗只出现在将门世家。

吕哲记得在现代类似的风俗已经消失在华夏大地,也只有在朝鲜半岛和岛国上这一风俗才没有消失。当然了,朝鲜半岛和岛国上的妻子们可不是用这一礼仪来侍奉出征归来的丈夫,已经演变成很单纯的“女德”一部分。

作为君王的女人,她们来做这一套礼仪其实充满了“作秀”的成分,无非是向观礼的百官表态她们恪守妇道,知道丈夫征战的凶险以及辛苦。总的来说,其实就和君王在特定的时节踏入农田耕作的意思是一样的,起到一个带头和榜样的作用。

既然是“作秀”自然是要做全套,接下来应该是吕哲“表演”感谢妻子(们)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操持家务的辛苦,也感谢他不在的时候妻子(们)照顾好后代。

哦,吕哲在这个时代没有高堂,不然进行感谢的时候还要加上慰劳妻子侍奉高堂的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