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密集的火力再加上弓弩箭矢横飞阻击下,一千匈奴骑兵在抵近到五十米内的时候已经剩下不足百骑,后续中他们踏入五十米内,每前进一米遭遇到的火力和弓弩阻击更加密集,最终也才有六个匈奴骑兵驰马撞进了护衞队的步兵阵列,十三个战死的护衞士卒就是在第一时间被踩踏,其余受伤的人是在混乱中产生。
换做是在以前,十三人战死数百人受伤,取得的战果是全歼一个千人队的匈奴骑兵,这种事情绝对应该被大书特书。可是,随着帝国不断不断地战胜匈奴或是草原骑兵,连用少数兵力逼迫匈奴单于在内二十多万胡人投降的事情都发生过了,似乎用少量伤亡全歼一支胡人骑兵也就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冒顿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千人队在短暂的十来分钟之内覆灭,惨烈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错愕了良久,就是在这么一时间他被护衞队的炮兵发现,炮兵向他开了三炮。
比较可惜的是炮兵不知道他们射击的人是冒顿,不然绝不会仅仅是玩闹似得开了三炮,会是劈头盖脸地玩命将炮弹砸下。
匈奴的千人骑兵队覆灭,冒顿想要提高己方军心士气没有实现,反而是更进一步地让己方感到恐惧,毕竟最为精锐的匈奴千人骑兵队说没就没了,一些自认不比匈奴人更加勇敢的胡人又该怎么想?
自那一次之后,胡人对使节团的进攻开始变得拖拖拉拉,屡次都是远远地绕一圈,引来炮兵发射几发炮弹,靠近劲弩射程一小段距离立刻退了回去,围困战成了真正的围困战,那就是只围不战。
刘邦会埋怨不是因为战事激烈,是谷地没有水源,他们事先准备的水只够十来天饮用。会只准备十来天的水,主要也是为了让胡人上当,因此才没有过多的准备。
也许是胡人知道使节团水源不足,也许是几次的进攻被打退已经让胡人失去了强攻的信心,胡人很明显已经是打定主意围而不攻的态度。
因为伤亡不大且仇怨不深,如此一来胡人想走就能走不会有什么心理上的不甘,最后哪怕是何怿真的能够在这一次军事行动取得重大战果,似乎使节团的作用也没有被突显出来。
“胡人越来越多,不过我发现冒顿的部队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刘邦蹙眉,说道:“我们到底是有没有完成吸引冒顿的任务?”
韩信没有回答,他还在思考自己的事情。
“我们只管吸引足够多的胡人,至于那些胡人是谁……”陈余轻笑了几声,说道:“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吗?”
陈余心裏那个叫高兴啊,他知道刘邦能整事,但是整得有点多了,何怿让使节团离开乌孙地界,是国防军对刘邦的一些行为有些看不下去。
刘邦是非常能整事,他在乌孙王庭期间别的事情没多干,每天就是呼朋唤友喝酒吃饭,结交了一大帮乌孙贵族,搞得靡姓王族以为帝国要颠覆他们对乌孙的统治,而似乎刘邦曾经也真的是打算那么干,还是得到本土的警告才消停下来。
“白雪和繁星已经去帝国的路上了吧?”陈余截住不知道要说什么话的刘邦,脸上是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勃西靡会非常感谢你的,是不是?”
刘邦皮笑肉不笑根本就不搭腔。他知道陈余在揶揄什么,不就是给皇帝拉皮条嘛,有什么好嘲笑的?他不但要给皇帝拉皮条,还想着与皇帝做连襟呢,因此之前一直在讨好吕媭,本来有点要成事了的意思,可惜的是后面被委派出使。
出使后的刘邦可没有放弃继续追求吕媭,他严命自己的家臣隔三差五一定要到吕媭那边去送一些礼物,自己也时常将出使路上的见闻写了下来寄回去给吕媭,因此双方一直是有书信往来的情况。
“不但是乌孙王族会感谢我,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王室也会感谢我。”刘邦一脸的得意洋洋,昂起下巴按着陈余,说道:“来自两国的商人,他们不断与我探讨两国出嫁公主给陛下的可能性。”
这一下陈余愣住,在想事情的韩信也是看向刘邦。
够资格谈起国与国之间联姻的商人吗?肯定是受到了一些授意。
韩信在想的是,近期并没有发现有陌生人进入使节团,在使节团内部的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商人是怎么得到新的授意。
陈余愣了一下之后问刘邦:“你没有在开玩笑吧?”
“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刘邦看上去很不高兴,他说:“我专门了解过两国的情况,他们正在遭受塞琉古帝国的新一轮攻击,可以想象十分渴望能够与帝国成为朋友,那么有什么比联姻能更快的成为朋友?”
“娶不娶倒是无所谓,只是……”陈余迟疑地拖了一个长音:“陛下知道这件事情吗?”
“没有陛下点头,我哪敢私自做主啊!”刘邦有得意的理由,他可是帝国为数不多能与皇帝直接书信往来的人之一。他说:“帝国需要开通东西商路,与帕提亚、巴克特里亚形成友好关系十分有必要。”
陈余秒懂,皇帝根本就不在乎多纳一两个女子,特别是女子能够对帝国的外交有用的情况下,纳是纳了,当不当回事,那就看这些所谓的公主背后的国家有什么用处没有。
“两位。”韩信阻止两人再说自己听不懂的事情,说道:“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冒顿所部极有可能已经不在这裏,那么我们继续待在原地的意义开始变得不大?”
“我们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不是吗?”陈余可不愿意让韩信继续说下,他心裏嘀咕:“这位可是老虎胆子,再往下说,就该是要带数千骑去和十数万众玩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