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长江流域周围,天气总算不再是连绵的下雨。
其实对于南方人来说,连绵的雨季早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毕竟他们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气候下生活,有什么不习惯的呢?
现在,对于适应了南方天气的人来说,他们该怎么去适应关中的天气才是一个大难题,尤其是对那些自主选择和皇室一块迁往关中的平民更是这样。
是的,皇室要迁入关中,不少商人和一些富足家庭也选择和皇室、百官一块迁移。
商人的选择看起来非常正常,他们知道政治中心有什么样的优势,更加清楚随着皇室和百官迁入关中会带来什么商机。他们将这一次政治中心的转移视为一次新的商业契机,早在收到风声的时候就开始在关中,特别是在长安附近购置产业,不知道有多少人就等着利用新的经济中心建立好好的大干一场。
富户选择跟随皇室迁移的想法就有点诡异了,他们可能也有关于经济利益的考虑,但是更多的因为一点,他们无法适应不生活在“天子脚下”的生活。哪怕是生活在“天子脚下”连一次亲眼看到皇帝的机会都不会有,但他们就是渴望能够追随皇权来进行转移。
怎么说呢?大概都是一种虚荣心在作祟?离皇帝尽哪怕是比别人多一步,他们的内心也能感到无比的满足,出外或者遇到外地人的时候,说一句“大爷我怎么也是生活在皇城的人”,是不是感觉忒有面子?
好吧,一个人一种思想,不犯法的话,谁能去限制谁?他们其实就是颇有资产,喜欢跟随皇帝一块搬家,平时政治中心有举办什么活动,起码是能亲眼瞅瞅,不需要向非“天子脚下”的那些人只能是用字面或听人描述。对于曾经能够亲眼目睹的人,让他们只能听人讲起,那羡慕劲就甭提会有多么难受了。
“有点多啊!”吕阳看上去更……怎么说?就是一种痞里痞气。他爬上吕议的车驾之后就是翘着二郎腿,然后不断不断的抖啊抖的。他抬手指向道路两边:“瞅瞅,瞅瞅!我怎么觉得往北边走的人多了一些?”
南陵有直通关中到西北的国家级别公路,就是那种每边至少二十米宽以上的大道,现在向着北方而去的道路上真的是有点拥挤。
皇帝其实并不在这一次迁移之中,有的是皇室子弟和勋贵、百官的子弟,算上保护他们的武士、护衞之类的,队伍的人数超过两万。
两万人包括车辆走“皇帝专道”,队伍拉起来的长度绝对超过了十里。因为是步行、骑马乘车的都有,队伍行进的速度其实并不快,有足够的时间来观赏沿途的风光。
属于官方的这一支车队是看沿途的风景和人,事实上他们途经的沿途也是拿他们当风景看。
“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室的车队啊!”一个看去胖胖的中年人,他是站在自家的店门边上,手里捧着一碗烈酒,抿完了又说:“车驾真是大!”
没错的,因为国道的建设,国道旁边开始形成新的城镇,因为有居民,然后行走国道的人每天都有,一些当地人就在道路边开设起店铺。那些店铺卖啥玩意都有,不过是卖吃的比较多。
皇帝要将治理帝国的治所转移到关中的西京长安,对于从南陵到长安沿途上的人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特别是对将店铺开在国道旁的商家来说,近一段时间几乎就是他们买卖的巅峰期。
拿那一家卖米酒的店铺为例,老王以前每天能够卖出去大概一百五十斤左右的米酒,以每斤能获利五个铜币为例,一天就是七百五十个铜币左右。自从走国道的人增多,他的店铺上升到每天能卖出去大概四百斤左右的米酒,一下子多了大概两倍的营业额,心裏能不美滋滋的吗?
另外一些卖吃的,比如包子、馒头、饼子之类的商铺,以前也就是一家人自己忙活,可是国道的来往旅客增多,自己一家子已经忙不过来,只能是请伙计。
开包子店、馒头店、饼子店,之前要说需要请伙计绝对没人信,毕竟和面什么的再蒸,一家子五六个人手就能蒸出数十上百笼出来。可是,他们在人流量增多之后很明显地发现,本来要到傍晚才能卖完的货物到了中午就没了。一开始他们是加班加点,认为那样估计就能应付,后面发现根本不顶事,稍微一合计,认为请伙计的开销出去的钱,绝对能够得到更多的回报,那还傻愣着干什么?
除开一些常规的店铺,一些娱乐场发现他们不扩展似乎也不行了。
帝国不禁娼、不禁赌……似乎禁止的东西还真的不是太多?
娼妓嘛,没见谁去禁止过,曾经的齐国还认为娼妓是国家的主要税收来源,不但没禁止反而很鼓励来着?毕竟你情我愿的事情,皮肉交易的存在总是有它的道理,总比没有合理的发泄渠道,然后逼人去用强的吧!那该增加多少犯罪率?
赌也确实没有禁止,这个其实是存在争议,认为赌博会致使人家破人亡,会使人铤而走险什么的。吕哲却是知道赌根本就禁止不了,明面禁止了不过是滋生暗地里的赌博,明面的赌博至少还有一套监督措施和手段,暗地里的赌庄危害性其实更大。会赌博的人不管禁不禁止依然会赌,该逼急了去犯罪还是会干,那么不如设立一套框架,至少高利贷什么玩意发现一个摁死一个。
对了,华夏历朝历代经济最为繁荣的有宋一朝,那是赌性最强烈的一个朝代,着名女诗人李清照就是一个狂热的赌徒,写过《打马图序》和《打马图经》,还有一些描写赌博的诗词。其实她只是有宋一朝的一个比较出名的人,有宋一朝的“赌风”是上从皇帝下来庶民都极为热爱的事情,甚至还有官方定的赌博日。
当然了,帝国的娱乐事业可不止是有娼和赌,其实娼延伸出的娱乐行业有点多,像是唱和演就是两个大类。
帝国的“唱”是继承于上古先秦时代,从原有的诸侯国基础上进行改进,也有保留原汁原味的各国“曲风”,比如秦、赵、燕的高亢,魏、韩的委婉,楚的哀怨,齐国的放荡和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