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客人都是看向了声音来源的位置,那里有着众多云云燕燕,十三岁到十六岁左右的女孩们嬉笑着,仿佛是在兴奋的等待什么。
一个年老的波斯人走到波斯小伙子旁边,老者也认出了凤凰图案,赶紧对二楼的包间弯腰行礼。
其实波斯老者心裏正在挣扎,有皇室的成员在场,公开了绝对是一个大噱头,对表演的波斯人,乃至于是对整个波斯文化在帝国传播都有难以想象的好处。问题是他不知道公开皇室成员在场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风险,要知道任何利用皇室的行为,都将会换来任何人难以承受的后果。
最终,波斯老者没有那个胆子直接公开拿帝国的皇室成员当噱头,他将钱袋高高的举起,似乎是一种非常正常的展示,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解开钱袋,从裏面拿出四枚银币,大声喊:“高贵而又慷慨的贵客!前所未有的贵客,赏赐四枚银币!”
其实刚才丢上台的钱,其中不是没有银币,只是相对于铜钱来说显得无比稀少,但绝对是超过了四枚。
要知道皇室要迁到长安,南陵选择一块迁往长安的富户绝对不少,那么这个娱乐场所出现一个有钱的家伙又有什么值得意外?
近些年帝国经济发展良好,只要是跟随工业发展的脚步,发点小财什么的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南陵作为帝国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年长达十来年,会缺有钱人吗?绝对不会缺的嘛!
吕议看得拍向了自己的额头,他拽开正在手舞足蹈瞎起哄的吕阳,看向自己的大哥,说道:“妹妹的神经病又犯了。”
吕启早就是一脸无语的模样。
皇帝的二闺女吕莹,她从小就是一副得到喜爱而天地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虽说不是骄横到胡搅蛮缠的地步,但真的非常会惹事。
吕莹除了会惹事,就是喜欢捉弄人,上从皇帝,下到自己的贴身侍女,乃至于是学校里的同学,只要是发生接触几乎是没捉弄了个遍。
吕议那样说是绝对有理由的,看看吕莹在干什么就知道了。
“那老头,你让舞娘去那边。”吕莹站在护栏边比手画脚的指挥:“就是那边。”她指的是吕议等人的包厢方向:“就在那边脱,不但要脱,还要妖娆一点,抚媚一点,要是能吸引上面的人叫好,姑娘再赏赐一枚金币!”
现场的人也不全是瞎子,一些眼尖的人刚才早就从波斯老者刻意高举的动作中认出钱袋的凤凰图案。
皇室在搬家,这一项动作压根就没有进行什么掩饰,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
今天是皇室成员早于皇帝先一步前往长安的日子,不少人甚至就在路上碰见了皇室和百官家眷的车队,看到钱袋上的凤凰图案,只要不是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谁还想不到有皇室成员在场啊!
皇室?因为帝国长期的宣传,再加上皇室终结了战乱,又带领民族向外开拓,开拓掠夺到的一切成为国内发展的资源,使得经济腾飞,对于帝国的人来说,那是不啻于像天上太阳一般的存在。
太阳是闪耀光芒发光发热的存在,远远地能够感受到温暖,离得越近却是越炙热,任何敢于怀有恶意必将会被燃为灰烬……不!或许连灰烬都不会有留下,是直接像水蒸气那样消失于无形。
突然发现有皇室成员在场,大多数人是一种发懵的状态。一些人想了想,从一些细节上也确实发现了一些迹象,比如在场剽悍的武士有点多,保安状态也不像是一个娱乐场所的松懈。他们已经确认现场确实有皇室成员的存在,一时间又是紧张又是激动,或许更多的是忐忑,都这样子了,谁还起什么哄啊!
波斯老者额头在冒汗,他不知道那位手舞足蹈的贵女究竟是皇室成员的玩伴,又或是本人干脆就是一名皇女。他小心肝在抖,不管那位贵女是谁,她起哄要捉弄的人身份绝对不会低。其实哪怕是普通的帝国人士,他们这些波斯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一是远在异国他乡,二是帝国非常强势,三是已经有国家得罪帝国正在被进攻,任何能引来报复的行为,他们真的都没胆子干。
中亚确实是有国家正在面临帝国军队的报复,那是不开眼的帕勒帕迈赛斯竟然去抢劫,抢的还是帝国使节团的牛羊,正在被余樊君带队进行报复。
“赶紧地呀!”一姑娘也凑了出来,她叫共玲,是共尉的三女儿,与吕莹是闺蜜。她嘻嘻哈哈地催促:“要不要赏钱了?快点呀!”
一阵叽叽喳喳就那么当场上演了,由吕莹带头,然后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孩们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很有趣的游戏。
作为在场保证安全的禁衞军官,吕泽表示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已经有属下询问是不是要制止或清场,他是苦笑摇头说:“又不是什么盛大节日,没有陛下的直接命令,我们没有权利那样做。只能是杜绝任何的危险,所以大家伙都注意点。”
吕泽嘛,吕雉的兄长,混在军方十来年了,一直想要到边疆作战,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他常年在各地的驻军中调动,是近两年调到禁衞军,现在的官职是禁衞军的一名偏将。
“那啥,赶紧去个人,找一下娘娘们。”吕泽自己没有办法制止,但他想到了方法:“那啥,告诉当值的同僚,尽尽力就行了,别做得太明显。”他也是怕啊,吕莹就是一个女版的混世魔王,得罪了不会致命,但往后少不得被捉弄到吕莹自己失去捉弄的兴趣为止。
波斯老者已经快哭了,他是真的不敢来着。
因为吕莹的搅局,现场连音乐都开始在变得不对劲,那些原本婀娜多姿的舞娘现在跳的不再像是有诱惑色彩的艳舞,更像是一帮得了关节病的患者在抖僵硬的身躯。
“真应该好好教训一顿了!”吕议很不高兴,他是非常的不高兴,对着一众小伙们说:“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又再一次跳出来搅局了,绝对要教训!”
吕阳很不怕事大地点头:“二哥,弟弟这一次绝对支持你,是应该教训二姐了!”
吕启满脸复杂地看着吕阳,幽幽地说:“好像你没少被收拾……”
吕阳瞬间缩了缩原本高昂的脑袋,下意识看向吕莹所在的包厢,却见吕莹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立刻脸色大变地对着下面喊:“脱!赶紧脱!就到我们这边来,在这边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