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乱世男儿就该有一往无前的霸气,倒是我有些儿女情长了!”远眺骑军消失于眼视之中,傅戈摇了摇头,不禁喃喃自语。
“傅帅哪里是儿女情长,而是在羡慕骑军健儿能够纵马厮杀吧!”司马亮与傅戈相处的时间最久,也只有他也最了解傅戈心裏会想些什么,这不,他这一句话立即击中了傅戈心底的要害。
“最了解我的,还是司马呀!”傅戈尴尬的哈哈一笑而过,秦国最精锐的骑军由韩信率领着前往千里之外征战,面临孤军作战境地的这支军队补给只能依靠就地取食,就此可以想象这个差使无疑相当的危险。
对于已是一国之相的傅戈来说,即便很是羡慕以前只作为一员将领的洒脱,但他也必须明白,有得到就必须有放弃,现在的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回到未恢复记忆之前了。
“哈哈,傅帅又何尝不是最了解我司马的人呐!”兄弟相知,贵在交心。傅戈和司马亮的交情已经经过了血与火的考验,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用更多的语言来表达彼此的感受了。
“对了,司马,南方有什么重要消息传回吗?”
感慨过后,总带着些许怅然的傅戈向司马亮询问起了巴蜀一带的境况,自从平定了巴郡叛乱之后,秦国借助军队的力量,在加强巴蜀两郡统治的同时,更开始有目的是拉拢和分化夜郎周边的一些小国,以期达到逐步孤立夜郎,削弱其实力的目的。
夜郎坐落于黔中、黔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它的都城位于牂柯江上游的支流月亮河畔,夜郎王的宫殿就建造在这裏。
夜郎的东南面是南越,统治那里的是赵佗的五十余万秦国南方军,它的西面是滇国,滇王是故楚国将领的后裔,他们这一支军队在楚国被秦灭亡之后改换服式,顺从当地习俗在滇地定居了下来。
在巴郡与夜郎国、滇国之间还有且兰、头兰等蛮族部落,这些部落在历史上曾经归附过秦朝,始皇帝曾设立黔中郡并被一个叫常頞的人去管理这些个地方,不过,在二世皇帝即位之后,秦国在这些地方的派遣的官员基本上不是被杀就是逃跑了,这些个部落也就重新回到了独立的状态中。
“且兰已经表示愿意重归我大秦的治下,头兰杀了我们派去的使者,并派兵阻断了通往巴郡的道路,而滇王迟迟没有回复,似乎还在犹豫之中!”司马亮的回答直截了当,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这正是傅戈欣赏他的地方。
“速速回告栾布,南方战事不能拖延太长了,头兰王既然死心塌地的投奔夜郎,那么就干脆灭了他,也让滇王等其它还在观望的部落看一看,究竟是夜郎实力强,还是我大秦国力雄壮?”傅戈冷冷一笑,沉声道。
三个蛮族三种不同的态度,这一点也不奇怪,且兰离巴蜀最近,在感受到秦国的强大压力后选择归附正常不过,头兰王的女儿是夜郎国的王妃,有了这一层姻亲关系,头兰王自然会对秦国的使者采取决绝的手段,而地处南方的滇国则两不相帮,希望等到秦国与夜郎拼出个胜负之后再作决断,既然这样,那么就先拿态度最坚决的头兰开刀,杀鸡敬猴灭了这个夜郎国的爪牙再说。
傅戈镇定自若的吩咐着,脸上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慌张异样的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一切自然在预计之中。
征服夜郎并打通通往南越的道路,这是傅戈早就布好的一个棋局,岂有弈到中途放弃之理,不过,要对付象夜郎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蛮族,单靠秦国的力量肯定不行,事实上在南蛮这样未开化的地方,拉拢无疑比一味的强压更有效率。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统御全局的傅戈还是具体在前方执行南并计划的栾布都有共识。因此,在这段时间内,秦国对夜郎周边的这些小部落采取了又拉又打的策略,滇王曾是楚庄王的后裔,那么自然心仪中原的文化,许之以好处加以拉拢并不困难,且兰、头兰这些个小部落,则一面以兵势威压、一面以利相诱,不怕他们不投靠到秦国这边来。
时不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