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刘邦遇到了韩人张良,并听从他的谏议转战南阳一带,而司马昂则继续在三川一带流窜与秦军作战,就在项羽兵发棘原与章邯对峙时,司马昂也率一部精兵赶来汇合,因为这一功劳而被封为殷王。
殷王,这个称号虽然还是风光,但却是外表光鲜,内里草荠,河内这个地方靠近西河,往西过了蒲坂、临晋就是秦国的地界了,项羽将司马昂分封在这裏,一是为了瓦解诸侯中势力最强大的赵国的实力,二就是想让司马昂成为抵御秦军的第一道屏障。
尤其是在英布、锺离昧等楚军主力调往南方去平定章邯叛乱之后,司马昂就成了函谷正面唯一一支与秦军对峙的诸侯了,在他的北面本来还有魏王豹的军队,岂料想三个月前秦国骑军突然渡过西河,短短二十几天就连夺安邑、平原、太原等多座城池,连战连败的魏王豹只得败退到了大樑一带。
“报殷王,秦军一万大军已出函谷,正向洛阳杀来。”
“报殷王,秦军已攻破落阳,前锋已离开洛阳而东而来!”
报信的斥候一个接着一个,象走马灯一样在司马昂面前转来转去,斥候接连送来噩耗,让司马昂心烦意乱,这洛阳一失,河内郡的一半就落到了秦军的手里了。
“妈的,快,与我发兵虎牢关!堵住秦军的去路。”司马昂急急吼叫道。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成皋关,武牢关、古崤关。在商王朝时,它的名字叫汜水关,昔日商朝大将黄飞虎逃奔西歧就曾受阻于这座关隘前,此后,相传周穆王“射猎鸟兽于郑圃”,曾将进献的猛虎在此圈养,因改名为虎牢关。
此关地处东西咽喉,南连嵩山,北拒广武山及黄河,山岭夹峙,犬牙交错,因其形势险要,各朝都会设置关隘,镇守重兵,素为兵家必争之地。这虎牢关也是守护河内郡东部朝歌城的最后一道关隘,若是再失了这裏,司马昂就真的只能兵败如山倒了。
“殷王,单凭我们这一军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现在我们应当立即向霸王求救,请求他号令诸侯一同对抗秦军才是!”
司马昂的手下还算有几个脑筋活络的谋士,这最初乱哄哄的一阵过去之后,他们就向司马昂提出了请求项羽发兵来援的谏议。
“这,你们既有此议,还不早就,快,快差精干士兵去霸王军中送信求援!”从惊惶中醒悟过来的司马昂一边披甲持矛,一边迭声吩咐道。
也由不得司马昂在听到秦军来犯时如此紧张失态,函谷关一战中,司马昂的部队也夹杂在进攻的诸侯军中,当然,以他手底下的那些弱兵,还轮不上去上阵攻打关隘,就是这样,在最后那一场大逃亡中,幸亏司马昂识机得早,又熟悉三川一带的地形地貌,否则的话极有可能被秦军堵死在关隘前的西原上,成为一具具腐臭发烂的死尸。
与秦军在野地里交锋,就算借司马昂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凭借着虎牢这座险关阻挡住秦军的进攻,然后等待楚军的救援。
大秦新元三年七月八日,午时。
司马昂这边刚刚率领集合起来的三万士兵抵达虎牢关,涧间的军队就如风卷残云般杀了过来,司马昂在三川一带布置下的那些阻塞营垒在秦军势如破竹的攻势面前,就像那些一推就倒的篱笆一样,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效果。
“快,都给我滚上关城去,失了这虎牢关,我们就都会被秦人所坑杀掉!”司马昂持着明晃晃的利剑,恶狠狠的对着兵士威胁道。
秦军会坑杀掉所有的降卒,司马昂的这个威胁口号其实在士兵中已经没有了说服力,若是这句话换到更东面的彭城去说,那里的百姓也许还会相信,而在毗邻关中的河内郡一带则只能骗骗三岁的孩童。
自从傅戈在秦国实施新政以后,广纳百川、包融万物,可以说以极大的胸心接纳着四面八方的百姓,河内一带的许多人不堪战乱,纷纷泅渡过河逃到了秦国,他们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将那边的情况传了回来。
若不是司马昂派兵严密把守住了边境,他手底下的这三万士兵怕是也强征不到。
“怎么办?秦军的先锋可是涧间,这老家伙可不是好惹的,霸王的援兵也不知几时能到!”眺望关隘下黑压压的秦军旌旗,司马昂心急如焚。
项羽能不能来救援,会不会来救援,说实话司马昂心裏是一定数都没有,他和项羽其实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他这个殷王也不过是项羽为了一己之私而刻意抬举出来的,可是现在,若不向项羽求援,他还能找哪一个?各路诸侯中又有谁能抵挡秦军的进攻,前三个月,上党的魏王豹只与秦国的骑军一次交锋,就连失了太原、上党、代郡一带大片的魏国土地,井陉关的代王陈余曾拥兵二十余万,结果怎么样了呢?还不是被秦军杀死于乱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