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阵前,项庄率军杀出,正遇上秦军先锋大将陈武,这位在定军山一战中吃了败仗的勇将这段时间可算是憋坏了,眼瞅着韩信、郦商等一干将领纷纷立功受奖,而自己则迟迟没有机会表现,他的心裏真犹如火烧一般。
“项庄在此,傅贼快快出来送死!”呼喝声中,项庄一骑当先,这位莽撞的少年将军手持一杆破军戟,骑着一匹浑身通黑的高头大马,恍若无人般肆意大喝。
“楚儿休狂,待我陈武艺先取了你的狗命!”见项庄如此狂妄,秦先锋将陈武顿时怒不可遏,猛喝一声杀将了出去。
项庄见有秦将出战,一下子也来了精神,战戟一挥便与陈武杀在一处,这种纯以个人武力决定胜负的打斗看起来颇为精采,但实质上却毫无意义可言。
项庄的武艺传承自叔父项羽,虽然与无敌霸王相比,火候要差了不少,但也因如此,才与陈武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陈参,传令鸣金收兵!”
眼瞅着战事胶着,如果任其陈武、项庄这般厮杀下去,怕是战至午后也不见得会分出输赢来,一众将士看得精精有味,而对于熟读过后汉三国那段武将单挑历史的傅戈来说,这种看似精彩实质却是花架子的表演实在枯燥得紧。
“傅帅,这陈将军未见败相,因何鸣金收兵?”参谋司马陈参怔了一下,问道。
“呵,陈司马只管照傅帅的话传令就是,若不让陈武将军败上一阵,那项庄又岂会上当?”张良微微一笑,对着尚不知所以然的陈参说道。
傅戈的意思陈参会意不过来,张良却是明白,项庄乃一鲁莽武夫,这样的一个对手与他你一戟我一矛的实打实拼杀实在不甚明智,这与楚军的第一仗既然陈武一时无法速胜,那么就用智谋让项庄入瓮好了。
金锣声连速响起,秦军阵形一变,包括中军在内的主旌旗开始向后方移动,正与项庄厮杀的陈武听到鸣金命令,当下不敢违令恋战,虚晃一招之后拔马便走。
“陈武休走,吃我项庄一戟!”
已然杀得性起的项庄眼睛瞪得像铜铃铛一样,不假思索的就催马追了上去。
此时的项庄尚不知道,他正在步入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之中,在那里,傅戈已经率领秦军将士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项庄这员莽将一头扎进其中。
“栾布将军,你率一支精兵伏于左山之后,待项庄追赶过后,速速出兵截断其后路!”
“末将得令!”
“校尉李必、骆甲听令,你二人率本部人马伏于右山之后,等项庄杀到,再领兵袭出,冲断其队列!”
“遵令!”
“子房,这诸军皆已调度完毕,你看可有疏漏之处!”传令一毕,傅戈转头对着军师张良笑说道。
“傅帅智略无双,良佩服之至,不过,要诱项庄这头莽牛前来,光有陈武一败还不够,傅帅有无兴趣在这山头之上立起中军旌旗,坐等项庄送上门来?”张良沉吟稍许,补充道。
“哈哈,子房虑的是,项庄虽莽撞,但也不是全无头脑,也罢,你我就在这山头之上摆上酒宴,坐看我大秦将士神威无敌,击破楚军,陈参,传令下去,有击斩项庄首级者,我当亲自敬酒,彰我大秦勇士之威!”
能够得到傅帅亲敬的一盏酒,对于诸多秦军将士来说,这份荣耀比晋升军爵还要显赫得多,傅戈这一令传下去,秦军将士顿时群情激昂。
秦军布下围网,那厢项庄却犹不自知,在陈武的刻意诱引下,项庄已经一步步的迈进了死亡的陷阱。
“真他妈的,秦狗都是些无胆的懦夫!”一戟刺落一名受伤落单的秦军小卒,犹不过瘾的项庄恨恨的骂道。
“少将军,你看!”忽然,项庄身边的一名亲卒惊声呼喊起来。
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项庄惊讶的看到在前方的土山上,升腾起无数面刺龙镶边的玄色旌旗,在众多盔甲鲜明的秦军将士护衞下,一个轻袍淡袖的年轻人正和一个襦袍的文士席地而坐,相谈甚欢。
“是傅贼,儿郎们,随我杀将过去!”项庄眼睛一亮,大喝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