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河畔,秦中军所在,大将军韩信帐。
龙飞凤舞的玄色战旗下,猎猎而动的‘韩’字旗帜插遍整个河谷与山峦,自打高附城的会战打响之后,韩信便将中军从后方大宛境内的伊犁河谷前移至这裏,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把握战场上的瞬息变化。
军帐内忙碌异常,一众参谋人员进进出出,手中拿着来自各个战场的战报,在回禀的同时,还不时的在沙盘上标注一些新的识记。
沙盘是傅戈在军中时留下的宝贵财产,有了这个东西,参谋人员就能不费心力的在军帐中排演出战场上的瞬息变化,而不用象以往那样只能指着一张平坦的地图指指点点比划了。
高附城的战斗如火如涂,张桓的联军已经苦战了十二日,虽然守军依然保有高附城的大部分据点,但若迟迟没有后援的话,这座秦军西进路上的重要城池迟早会陷落。
“禀大将军,定远侯急报,高附城西门外阵地失守,负责守衞该处的楼兰国罗斯王子战死,守军军心浮动,已无力坚守再战——!”
“回告定远侯,再坚守三日,三日之内失了高附城,我拿他是问!”
“大将军,定远侯那边战事吃紧,是不是让骑军一部从敌方的背后袭扰一下,减轻一点高附城的压力!”
“不行,骑军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
面对参谋人员的苦求,韩信不为所动,张桓那边的危殆情况他心知肚明,但为了确保战役的最终胜利,他绝不能动摇决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苦捱中艰难的前进着,每一刻都有新的变化传来,继楼兰军队全军覆没之后,守衞西城门的精绝国军队也崩溃了,塞琉西军队冲进城内,幸好张桓亲率由秦国精兵组成的督战团增援,才始把敌军又赶出了城外。
拉据战不止在高附城这一块,在城外的山地上,锺离昧的军队和塞琉西人同样打得惨烈无比,为了尽可能的减轻一点城内守军的压力,锺离昧不顾一切的突击古斯里沙赫的中军所在,这一来又正好与保衞主将的塞琉西精兵撞上。
锺离昧的狂攻让塞琉西人进退不得,无奈之下古斯里沙赫不得不动用最后的预备队顶上,战局进展至此,已经到了生与死的最关键时刻。
“禀大将军,古斯里沙赫已经派出了他所有的精锐,留守的大本营的部队就只是那些大夏、安息的附庸军了,是命令骑军出击的时候了!”
在一番短暂的争执和讨论之后,一个年轻的参谋跑步来到闭目静思的韩信跟前,以坚定无比的语气说道。
大战如此激烈,韩信这个大将军居然还能睡得着觉?
当然不是。
如果你再仔细瞧瞧他熬得通红的眼眸的话,就会发现这位被傅戈委以重任的大将军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
“你们确定了吗?”韩信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问道。
韩信最为倚重的参谋人才本来是李左车,不过,在秦天宏三年七月,年岁已高的李左车不得不因病告假回乡养老。
随即,经傅戈的提议,一大批出色的年轻军事人才被充实到大将军麾下,这些人中有的出身于军校,有的则是从基层将领中提拔,还有的则干脆从各郡县直接招募,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经历让他们在考虑问题时也有了不同的答案,而这些不同的意见在经过汇总之后,就是一份详尽无比的战略计划。
“确定,塞琉西人已经完全被牵制在高附城下了,我们此时出击,古斯里沙赫除了那支三心二意的附庸军之外,没有其它任何的力量可以借用了。”站在韩信对面的年轻参谋挺了挺胸膛,自信的回复道。
“好,既如此。我口述命令,你来记录:骑军李将军听令,现命你部立即开拔,沿叶尔羌河谷向大夏国境内穿插,在占领敌一应后方补给点后,迅速向安息境内迂回,然后配合正面部队伺机扫荡撤退中的残敌!”
韩信豁然站起,腰间佩剑撞在案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秦军的王牌终于出动!
在巴比伦城被攻占之后,得不到补充的古斯里沙赫只能就地从大夏和安息两个地方征集作战所需的物资,而要提供多达八万的塞琉西大军的粮秣、辎重对于大夏和安息人来说,这个任务太沉重了。
百姓怨声载道,那些起意投降塞琉西人的贵族们日子也不好过,位于战场后方的附庸军虽然多达五万,但士气却是异常的低落。
“勇士们,骑上你们的马,拿起你们的刀,去将塞琉西人的后方搅得天翻地覆吧,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