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也看过简报,凝重道:“师尊,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现在舆论纷纷,尽都是谈云道友人品行迹,就算他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在别人眼中,也将变成仗势欺人的卑劣恶徒,以后还有何名望独当一面?”
没有错,以李晚此时的权势,要保云浩,就没有人能动得了他分毫,无论外界的评说也好,天道堂的调查也罢,甚至于,自己琥山盟内部的质疑,统统都不足为道!
但是舆论人心,往往极其微妙,真要把云浩的名声搞臭了,声望搞没了,自己也难以逆转过来。
总不能,强行让别人支持云浩,信任云浩。
李晚心中一惊,轻轻叹道:“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也难免把他弃置不用。云浩辛苦为我办事,甚至替我背了不小的恶名,本该受到提拔重用才对,但却要受如此不公的对待,也难免心怀怨恨,生起本不该有的别样心思来。”
“西北伪宗,是想要离间我宾主之心啊,但是,就算认识到这一点,我就当真能够完全相信他?”
李晚思虑一番,还是发现,眼下的传闻,纷纷扰扰,都已经开始有些真假难辨了。
正所谓,人心难测,就连李晚也不甚确定,这云浩究竟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如果换作一个人品不好的散修,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做出那些传闻中的出格之事,也不稀奇。
不过李晚一笑之后,却也释然。
这里面,姑且不论真假,多半还是外人在鼓噪。
“不用理会那么多,以我名义通函各方,压下去就是。”
萧墨一惊:“师尊,你要把最近的风波强行压下去?用不用先暗中调查一下?”
“不必了。”李晚摇了摇头,“就算调查清楚,又能如何,无非便是知悉真假而已,对我来说,云道友的好坏,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只要知道,他如今必须为我所用就行。”
李晚冷哼一声。
他对西北伪宗的卑劣手段,当真是生起了几分恼怒。
不过,他也自有破局之法,那就是无论对方如何,我自岿然不动。
“我说他行,他就行,说他不行,他就不行,何时需要外人置喙了?至于云道友本身的秉性,就来个路遥知马力吧,等到以后,自然能见分晓,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弄清楚。”
这处置办法,倒是颇得几分难得糊涂的真意。
“那好,我这就去办。”
萧墨自然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应了一声,便按照李晚的意思去做了。
果然,就在李晚下定决心,为云浩撑腰之后,种种针对云浩的非议,立刻变得销声匿迹,甚至就连那调查屠戮综远分支之事的天道堂使者,也草草结了案,带着人离开。
对各方来说,是非黑白,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此事的李晚,麾下名师高手无数,本身的名望地位,也足以盖过一切舆论,甚至可以比拟一些小型的宗门了。
在他都发声的情况下,还敢聒噪质疑,简直就是与整个天南器道为敌。
没有人会愚蠢到那么去做。
不过这件事情虽然消弭,李晚心中的警惕,却没有减少丝毫,反而越发感觉,这些敌对势力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越来越卑劣阴险了。
“看来,以后用人,也得留几分后手才行了,免得招上不必要的麻烦,毁了人才。”
李晚暗中记住了这次的教训。
除此之外,李晚的心中,也隐隐生起了创建一支暗处力量,为己所用的心思。
虽然他谋的是道统气运,天下大局,这种力量,并不足以起到决定的作用,但在关键时刻,往往也能生起奇效。
譬如这次,如果自己手头有这么一部人马,当可更加干净利落,解决一切问题。
不过李晚还来不及把精力放在此事之上,便又再有数个惊人消息,接二连三地从椤山原那边传了过来。
江家几个世族弟子不满云浩安排,强行刺杀云浩,反被击杀!
江家人惊闻噩耗,责问云浩,讨回公道,反被殴成重伤!
椤山原散修不满云浩作为,发生哗变,有人趁乱烧杀抢掠,前些日子没收数个世家所得,不知所踪!
众世家人心惶惶,纷纷要求解救江家,放归自由!
一时之间,原本云浩软硬兼施,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有利局面,变得荡然无存,反倒有更大的骚乱生起,诸多麻烦,纷至沓来。
各方舆情,顿时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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