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花笑道:“大家稍安勿躁,请先饮几杯薄酒,我这就去将灵丹取来。”退到殿外黑暗处,笑容立刻消失,显出心事重重。
“大人,岛主请你到后堂一会。”一个仆人恭敬的在李青山门外道。
李青山跟着仆役走过长廊,两个剽悍男人从黑暗的树丛中跃出,挡在他们面前:“你是什么人?”
仆人忙道:“两位好汉,这是我们岛主的客人?”
二人上下打量了李青山一番:“怎么没见过你这号人。”
李青山道:“也不是什么人,都是你们能见的。”
“你说什么!”二人大怒,欲要拔刀。
砰砰两声闷响,二人又跌回黑暗的树丛中,变成两具尸体。
“见阎王去吧!”李青山又对仆人道:“继续走。”
仆人浑身一颤,忙不迭的应是。
书房中,沈惜花不安的搓着手,忽见李青山前来,忙请他上座,然后端茶倒水,殷勤备至。
李青山道:“沈岛主,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我已经等不及了。”他的耳力,清楚的听到前面的喧哗声,血液在隐隐沸腾。
沈惜花撩起衣襟,跪在李青山面前:“我已经按大人的吩咐做了,求大人放过小人一马吧!”这多日来,李青山从来不肯开口承诺,饶了他的性命,直让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李青山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
“大人真的要赶尽杀绝?”沈惜花大惊抬头,紧紧盯着李青山,目光隐隐有一种狗急跳墙的决然。
李青山道:“不是我不饶你,是你做的事,不容饶恕。”
沈惜花哑着嗓子道:“可是小人已经洗心革面!”
李青山道:“洗心革面?六个月前?你在哪里?你以为鹰狼衞查不出来?”鹰狼衞虽然核心人物虽少,但作为一个不计银钱的炼气士组织,在各大城中的线人暗探数不胜数。
诛杀沈惜花的任务,虽然多年来无人过问,但其资料并未有停止变更,以保证随便哪一天,哪个鹰狼衞想起他时,都知道他在哪里,在作什么。
沈惜花猛然想起,半年前,他饮了些酒,在临河城中,见一美人经过,便将其带到岛山,强行云雨一番,缅怀了一下少年时的风流岁月。
犹自争辩道:“可我已经纳她为妾。”
“那你还想用这种办法纳多少妾?不妨说来听听?”李青山的语调一直很平静,怒火却如是冰封雪山下,流淌的炙热熔岩,随时会喷发出来。
沈惜花脸色变了又变,手向下一按,一块地板砖陷了下去,地下传出一连串机簧转动声响,弹出一个大铁笼将李青山困在其中。
沈惜花请李青山端坐之处,竟是一个陷阱,而且设计的极为巧妙,从沈惜花按下地板,到机关发动,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
沈惜花厉喝道:“李青山,你逼人太甚,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就一起死吧!”
铁笼的栏杆皆有成人手臂粗细,铸炼的浑然一体,上面更是隐隐的刻着许多符文。李青山的手指触到栏杆,立刻感到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牢笼顶端,绘着一头似虎非虎的异兽。
沈惜花道:“这是请墨家的机关大师制作,名为‘狴犴困妖闸’,纵然是强大妖兽,也不能轻易逃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再问一句,你肯不肯放过一条生路,你若答应,我就放了你,还助你杀人。”
“我说放你,你就相信。”
沈惜花亦是极端挣扎:“我愿意赌一赌,我信你是条汉子。”
李青山沉默着,缓缓摇头。
沈惜花尖声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只要你点头,大家可以坐下来结交一番,你修为虽然高,但也未必没有用到我的时候。”
李青山纵声大笑,声震屋宇。像在屋中卷起了一阵狂风,书画被卷在地上,瓷器纷纷破碎。
沈惜花捂住耳朵,运起全身内力抵抗,心中惊骇,他真的只是炼气二层吗?
前堂的黑道高手们,只望着自己桌上的酒杯,颤动不已,整个殿堂,似乎都在微微摇曳,亦被惊动。
“出了什么事?”“是什么人在笑?”“好强的内力!”“是从后面传来的,沈岛主不是去后面取丹药了吗?莫不是来夺丹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坐不住,“走,过去看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虎口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