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江湖人被人灭了满门,哪怕死掉几百口子,鹰狼衞也至多是随便调查一下,根本不会当作正事来办。江湖人杀普通人的时候,就将他们当做普通人来放纵,而当他们被炼气士所杀的时候,就会将他们当做炼气士来无视。
在马超群阴狠如刀的目光扫视下,快意门主咽了一口吐沫:“余兄,你看……”
余疏狂四面拱手:“今日我余疏狂谢谢大家的捧场了,但这是我的私人恩怨,与诸位没有半点关系,谁敢插手就是与我狂剑山庄为敌,看不起我余疏狂!”
众人纷纷露出感动惭愧之色,余大侠果然是侠肝义胆,不让朋友们为难。再看马超群,更觉得可鄙。
快意门主张口欲言,还是退开一边,余疏狂身旁顿时空落下来,只剩下余紫剑,拉着余疏狂的袖子,又是敬佩,又是焦急:“爹!他,他可是炼气二层!”
一流高手对上炼气二层,岂有半分胜算,而她不久前才服用过先天丹,虽已是炼气一层,但若论战斗力连余疏狂这一流高手都未必及得上,更加不是马超群的对手。
“不要再装模作样了,是男人就出手吧,老子让你三招!”马超群怒火中烧,这厮最会用虚情假意收买人心,若不是他巧舌如簧,紫儿她怎么会……心中一痛,再望向余紫剑,目光和缓下来,他这些年的辛苦不会白费,一定会有所补偿!
余疏狂轻轻推开余紫剑道:“不用担心,你到后面去吧!”向余紫剑眨眨眼,转头对马超群道:“麻疯子,来吧,我们就再来战一场,看是你的疯刀厉害,还是我的狂剑厉害!”
余紫剑愣了一愣,正当生死大战,爹却叫我去后面,是什么意思?忽而眼前一亮,头也不回的匆匆去往狂剑堂后,现在能够救命的,就只有那位牛大侠了!
房门被轰然推开,光芒照进漆黑的屋子里,落在那宽阔的脊背上,隐见无数尘埃在浮沉,李青山带着大斗笠,正端起一盏酒碗,装模作样的饮酒。
余紫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开口便道:“牛大伯,求你救救我爹吧!”
李青山差点把酒喷出去,怎地自己突然就成了大伯了,而且还是种了四十年地的那种感觉!
所谓男人,哪怕是对着不喜欢的女子,也希望她对自己倾心不已,更别说他对这余紫剑还颇有好感,心中不禁小小的郁闷了一下。身旁的竹篓里却传出一声极轻的笑声。
余紫剑跟着余疏狂也见过不少世面,知道拉近些关系,才好请人家帮忙,没想到这个充满尊敬的称谓,达到的效果却刚刚相反。
不等余紫剑说话,李青山就已道:“外面的事,我都听到了。”
“牛大伯,我爹……”
啪,李青山将酒碗放在桌上,沉郁的道:“我不是你什么牛大伯,你不要乱叫!”
余紫剑心中委屈,直道这位牛大侠也害怕得罪鸡都山,不肯帮忙,但余疏狂的性命只在旦夕之间,为了救父,顾不得女儿家的颜面,大声道:“那我就叫你牛大叔,好不好,求求你……”
李青山脑袋向下一顿,“随,随便你吧!”踢了一脚竹篓,小安的笑声在他听来,简直响的要命。
余紫剑还道他应允了,抹去眼角急出的眼泪:“谢谢牛大叔,我们快去吧!”恨不得去拖住他的手臂。
李青山道:“你爹爹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是你自家的事,我不便插手。”
余紫剑脸色一白,软倒在地:“那……那可怎么办才好!”
李青山道:“不过,你不也是炼气士吗?”
余紫剑仰起头,一张俏脸,宛如梨花带雨。
刀剑交击,火花飞溅,一同飞溅的,还有一抹血花,来自余疏狂的肩头。
马超群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嘶吼,样子近乎疯癫,手中的宝刀,却舞得如狂风骤雨,森然寒意迫到数丈之外,围观的武林人士,都面露骇色,退开一个大圈。
余疏狂也在一步步后退,每一步都在大理石上留下一个脚印,他先攻三招,已将剑法剑势发挥到了极致,在身前形成一个重重剑影构成的圈。
但马超群出手第一刀斩入剑圈,伤了他,然后却收回刀来,施展出当年用的疯魔刀法,压的剑圈寸寸收缩,直缩到身前三尺,只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