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茫然的从法阵中走出来,四周的景象蒙胧,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渐渐清晰。
她看清了李青山关切的面容,听清了他担忧的声音,“小安,小安!”渐渐地,她安下心来,从记忆深处泛起的残渣,再一次沉淀,展露笑颜。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女教习脸色惨白,她感觉自己这次麻烦大了,这个孩子,似乎不简单。
被盖过了风头的楚天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如果想做,也一样可以做的到。”
负责引领炼气士们的教习,回过神来,似乎该领着众人去用饭了。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凭空出现,温言道:“你就是小安吧!”
李青山心中一凛,从老者身上感受到一种如大地般厚重的气息,筑基修士!
几位教习连忙行礼:“家主大人,您怎么来了?”他们也见识过不少天才在测试阴阳五行的时候崭露头角,但那也会等到考核结束之后,各家的争夺才会开始,从来没有一家之主会在这时候出现,而且还是各家主中,最为沉稳的黄土翁。
黄土翁根本不理会他人,一双眼睛只落在小安身上,脸上带着长辈对晚辈的那种特有的和蔼笑容,亲切到了极点,心中越看越是满意。
“来,这是我自己种的,尝尝?”大手从百宝囊中抓出一把花生来,直向小安的手中塞。
韩琼枝呆了一呆,什么时候见过这老头子如此大方,竟肯将灵果园中精心培育多年的灵果,白白拿出来送人。
小安仰头望了李青山一眼。
李青山亦能看出这一把花生中蕴含的灵力,比凝气丸之类的丹药,要强上十倍不止,一位筑基修士的好处,恐怕没那么容易拿。
花承赞却是苦笑摇头,黄土翁号称“安忍不动如大地”,他自来百家经院,从未见其如此急迫的神情,但是很显然,这个孩子值得黄土翁如此去做。
他虽自命天才,但在这一刻,也唯有自叹弗如了,难怪海棠不惜代价也要得到她。
这孩子,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前辈,不知想要我家小安做什么?敬请直言!”
这时候,黄土翁才像是看到了李青山,在绝世天才的光辉之下,其他人不仅是黯然失色,简直连存在感都稀薄到了极点。
“这位是农家家主黄土翁,你们还不快快行礼。”
“行个屁礼!”一个声音乍然想起,第一个字还在极遥远之处,最后一个字却已来到近前,邋遢道人冲黄土翁咆哮道:“黄老哥,一家之主的仪度呢?”
“开院试还未结束,这不合百家经院的规矩。”柳长卿幽幽的道,显然亦不满被耍了一道。
黄土翁抽了一口旱烟:“老朽将死之人,脸面还有什么要紧,至于规矩嘛,都是人订的。”转脸又是一副和蔼面孔,“孩子,只要你入我农家,以后这种果子随便你吃,你看好不好?”
“农家?”柳长卿笑了笑,从腰间解下一枚双鱼玉佩来,瞧上面灵光,竟是一件极品灵器,虽没说什么,但鄙夷之情,一览无余,穷鬼滚开。读书人并不好欺负。
黄土翁也被气的哼了一声,鼻孔喷出一股烟气,但望着小安的目光,越发的和蔼慈祥。
“兵家之道,攻必克,战必胜,风林山火,所向披靡。”韩安军每一步落下,都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大地震颤一下,气势宛如千军万马。
“你要走的,必是一条古修士之道,其中缘由,你且听我细细表来……”麻布衣极为诚恳的道,但哪有人会让他细细表来。
“南无阿弥陀佛,孩子,你与我佛有缘,真的,出家人不打诳语。”
……
邋遢道人跳脚道:“统统都是放屁!”但这时候,无论他骂的再怎么大声,也没有人搭理他了。
转眼间,各家家主一一现身,或冷酷、或慈和、或狂暴,各种强大的气息,在广场之中激烈碰撞,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安。
各家家主不断的开出更高的价码的竞争,描绘出更加远大的前程。这一会儿功夫,单是极品灵器,李青山就见了好几件,各家前辈高人的伟大事迹,也听了好几庄。
只可惜这种和平竞争没能持续太久,很快变成了互相拆台攻讦。
“青灯古佛,孤独终老,大师你是要误人终生吗?”柳长卿言辞犀利。
“孩子,这位柳施主,有十几房小妾,还经常去嫖妓宿娼。”邋遢道人想好的词汇,被一念大师一口道出。
柳长卿眼角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