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几声敲门声。
钱容芷阴冷如蛇的眼眸微微一转。
“如心师姐,我正要找你,小天他又走火入魔了。”
房门打开,钱容芷脸上满是焦急忧虑,眼角闪烁着泪痕。
“是吗?不会是又听了你的好消息吧!”如心抱着手臂,一脸玩味。
“我不该告诉他!我不该告诉他!”钱容芷喃喃自语,捏着拳头,一脸自责。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不太好。”
“我不怕,我要照顾他!”
“我看你已经照顾的差不多了,别给照顾死了,坏了这裏的规矩。”如心轻笑。
“这……好吧……”钱容芷心中一凛,低下头来,从如心身上感觉到一种可怖的气息。
拳头握的更紧,又回眸望了病床上的楚天一样,失去了爬天藤的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植物人,一动不动的圆睁着眼睛,上面已落上点点尘埃。
实际上,他的情况比植物人还要糟糕的多,据说植物人还留有一定的意识,而经过地狱之蛇的痛苦折磨的他,识海已经完全崩溃,只留下一息尚存。
纵然如心医术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再将他治愈了。
想到这裏,钱容芷闪开一旁,与如心擦身而过。
病房的门再次关闭,将她们隔开两边。
“这就是疯与狂的结局吗?”如心轻轻摇头自语,在她的身后,一道狰狞可怖,似人非人的虚影,一闪而逝。
钱容芷松开拳头,爬天藤与地狱蛇,皆收缩回体内。她决然走向长廊尽头,再不回返。
从这一刻起,诅咒与祝福同在,没有人知道,她将走向何方?
……
李青山离开如心那里后,无漏岛的说法大会,仍没有结束。
寂光禅师是想着在离开之前,多传授给弟子一点东西,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
而小安则是知道了李青山的安危,放下心来,全心全意与寂光禅师论法,以增强对《朱颜白骨道》的领悟。
寂光禅师不由更加惊喜,原来方才这弟子,还没有使出全部“功力”,越发不敢大意。
李青山正欲先回云虚岛,慢慢考虑这水神印该如何使用,王朴实再一次传讯过来,说在清河府所等他。
李青山在变身北月的时候,已经无视了很多次讯息,不好不去,唯有走上一趟。
来到清河府,方才发现,不止是王朴实在等他。
偌大厅堂中,王朴实与花承赞坐于上座,身后的墙壁上,是一头赤铜所铸的雄鹰展翅,目光炯炯的盯着李青山,让他想起了顾雁影。
近百鹰狼衞士,按照职务修为,分列左右,负手而立。这几乎已是整个清河府,剩下来的全部鹰狼衞了。
“老王,这么大的阵仗,不会是要兴师问罪吧!”李青山笑问道,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李青山,你临阵脱逃,躲在洞府中修行,该当何罪?”王朴实劈头问道。
“我在修行的紧要关头,好不容易才突破,怎么能叫临阵脱逃?再说我又不知道你们会遇到这么大的危险。”
李青山耸耸肩膀,冲花承赞使了个眼色,传音道:“老王这是搞什么鬼?”纵然有几次传讯没有回应,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
“等下你就知道了。”花承赞打量着李青山,敏锐的发觉他身上气质的改变,知他所言不虚。修行者要突破一次,不知有多难,哪能像他这样,三天两头的闭关突破。
“你还敢狡辩。寒冰地狱!”王朴实霍然起身,室内温度骤降。
除了花承赞外,所有鹰狼衞都不禁浑身一颤,却只是受了波及,而王朴实的真正目标,李青山身上,转眼就便爬满了冰霜之色。
李青山感到一股彻骨严寒,冻结了血肉骨骼,浑身动弹不得,那股寒意更深入丹田气海中,要将气海也一并冻结。
并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之意,寒冰地狱与毒蛇地狱一样,都是诸小地狱之一。不过比起钱容芷那条真正的地狱之蛇带来的痛楚,还差了不少。
他心头微恼:“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难不成是发现了我的妖魔之身?不,不对,如果是这样,这阵仗又未免太小了,王朴实又不是没见过‘月魔’的厉害,两个筑基带着一群炼气士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