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小安将手放在古琴上,三昧白骨火涌上。
“好吧!”绿漪琴魂无奈接受了这个结果。
小安刚刚炼化了这绿漪古琴,重重宫阙外一座高大门楼被一刀斩做两半。
若是没有仙弃剑魂做带路党,那里才是琴冢的正门所在。
刀光奔腾呼啸,连破数十宫阙方才停歇,狂风扬起小安衣袂,回眸望去。
况天佑站在缺口的废墟上,与高城楼头的她遥遥对视。
“白骨传人,倒是个美人,可惜!”
迈步向前,又忽然止步,一根琴弦绊住脚。
不知何时,整个空间中,充满了纵横交织的琴弦。
小安双手按在绿漪古琴上,奋力一拨,也不讲什么章法琴艺,只在一招间,将琴冢的破坏力催动到极致。
她也明白,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
所有琴弦一起鸣响,琴音缭乱。
琴弦层层缠绕在况天佑身上,似要织成一个厚厚的大茧。
刀光逆冲,万千宫阙成尘,亿万琴弦一起崩断。
小安立足的宫阙,更是首当其冲,被荡成白地。原地留下一道沟壑,沟壑中显出九州的景物。原来方才那一刀,只是在破开了这方界域之后造成的余波罢了。
小安却消失不见,况天佑道:“真狡猾!想消耗我的力量,拖延时间吗?”
他纵然能够瞒过天地法则,却也不可能从九州世界得到任何一丝灵气补充,除非是回到饿鬼门那里。虽然凭他的速度,片刻就能来回,但是他天空中那么多眼睛的注视下,他绝不会丢这个脸。
“出了这方界域,我看你还能躲到哪里?”但在出了琴冢之后,顺着天空中目光的指引,却又来到一片空空如也的地方,“还有?”
茅屋中,一脸大胡子的书生,正手握毛笔,书写一副对联。面前剑光一闪,手中毛笔一颤,他大惊道:“乖离!”
“叫乖离爷爷!”仙弃剑魂一把抓住他的胡子。
片刻之后,小安又炼化了一杆毛笔,在指尖旋转了一圈,低头望去,对联上写的是:“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还有一副横批:“吉星高照!”只是“照”字最后一点,长长拖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书冢破!
毛笔一挥,书冢中所有书法作品,乃至桌上一副对联,全都向着缺口涌去。
一瞬间,一个人影冲破所有“横竖撇捺,铁画银鈎”,杀到茅屋中。
茅屋中空无一人。
况天佑眉梢一挑,动了怒意。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竟要花费他如此功夫!
整个棋冢便是一副诺大棋盘,黑白子星罗棋布,结成一具具残局,每一局棋都如一门阵法,不但的衍生变化着。
头戴黑色高冒,身着白色长袍,秀美如女子的棋魂,想要等的主人,是能够破尽他所有残局的天才棋手。不过现在已经“花容失色”的屈服在仙弃剑的剑锋之下。
仙弃剑魂道:“这三个家伙好对付,若是换了那条假龙,就非得斩了他不可!”
这或许也受制于先天的禀性,琴棋书剑皆要有人来使用,除了叛逆疯狂的仙弃剑之外,琴魂棋魂笔魂,皆是在等一个合适的主人而已,也就比较容易认主。
画则不同,只能欣赏,不能使用,于是自成一格。更何况五绝仙人画的还是一条龙,所以绝不会受仙弃剑的威胁。
“这一阵再败,我们就无路可退了!”
小安默默再棋盘上插下血海幡,布下骷骨魔阵,让仙弃剑魂主持布下剑阵。琴与笔摆在身旁,也要出一份力。
是的,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生机极其渺茫,却也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歉疚。
“青山,对不起,我要失约了,恐怕不能再陪你到九天之上了!”
棋盘一震,棋冢已破!
况天佑拧紧眉头,眸中星汉灿烂,整个星空便是一副棋盘,闪烁的星辰就是棋子。
怎奈慢慢破局,他更喜欢以绝对力量碾压,一刀斩破星空,却又换做另一局棋。
一转眼间,连破数十个残局,心中越发不耐,厉喝道:“白骨传人,不要再苟延残喘了,痛痛快快的出来受死吧!”
棋魂叫道:“我的残局快要用完了!主人,这到底是什么对头,怎么如此厉害!”
小安不答,握紧手中弑佛剑!
况天佑冲破最后一片“星空”,忽然脚踏实地,正踩在一副巨大棋盘上。
棋盘上黑白双方正绞杀在一块,犹如千军万马对阵的古战场,他一下陷入阵中。
琴音缭乱,十面埋伏。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铃音,却更加乱人心魂。
滔天血海,狂涌奔腾,百万骷髅大军乘着滚滚波涛,向他掩杀而来。
三十六颗念珠飞旋着从天而降,一百三十九柄骨剑纵横交错。
无尽杀戮,亿万苍生,只为一战!
况天佑终于露出慎重之色,别在阴沟里翻了船。
眸中金光一闪,安定心魂,用力一踏,棋盘剧震,棋子满天飞散。任凭白骨小剑斩在身上,锵然作响。能够绞杀魔王的剑阵,竟伤不了他分毫。
一刀斩出,血海分开两边,忽然脖颈一紧。骷骨念珠紧紧缠绕,化作一个个小骷髅头狠狠咬住,将他拉向天空。
剑光一闪,仙弃剑破开虚空,当头斩下。
他左手抓住念珠,用力拽开。右手挥刀,荡开仙弃剑。
这时候,一个白色身影无声无息的从血海中透出,来到他的背后,剑锋飞扬!
重重埋伏,层层阵法,只为一剑。
弑佛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