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坐那边,孩子们我安排在这边”季连信指了一下。
桑柏发现自己那桌坐着黄道然、马伯谦,吕庆尧,季维根,吕庆举,都是村里头头脑脑,算是村里有脸面的一些人,桑柏自然也算是有脸面的,每一次吃席桑柏主桌的位置是跑不掉的。
桑柏也就不再推脱了,因为耗时又麻烦,于是一两回之后桑柏干脆就随人安排,至于自家的四个孩子,那肯定和一帮孩子在一起,柳树庄吃席除非抱在怀里的,只要是能站能跑的都有座位,不像是一些地方,半大的小子都不会给安排上席面的。
让四个孩子坐到孩子那一桌,桑柏吩咐了一下老大,让他照应好弟弟妹妹之后,自己则是坐到了主桌。
到了主桌上吕庆尧这边便介绍了起来,这是谁家的舅舅,这是他家的姑父之类的,反正就是主家的近亲还得是长辈,桑柏这些人坐了主桌,那肯定不是主位,都处于陪客的位置,也就是黄道然混了一个主陪。
屁股还没有沾牢呢,这一通介绍之后,桑柏还得起来。
三十多桌人楼上楼下两块地儿,等着桑柏这边坐下差不多五分钟那边便开始上菜了。菜上的很快,办席这方面农村的大师傅们很有一套,几桌子席面七八口锅就应付了。
凉热菜都上来了,主家这边就开始感谢,感谢各位亲朋好友来之类的,老调子了,桑柏也不在意。
就在主家致词还没有结束的时候,突然间那边有人说道:“你干什么?”
这一声可不小,桑柏等主桌的人也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一只手撑着一个塑料袋,另外一只手拿着肘子盆子。一桌是十二人,十二人可以分的肘子都是三四斤的样子,这可不小,看这老妇人的样子是想把这盘子肘子打包带走。
“我拿肘子啊干什么”
老妇人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说着已经把肘子盘伸进了自己的塑料袋。
这时候桑柏发现桌子上原来摆的酒已经不见了,几包烟那更不是连影子也没有了。
有了老妇人带头,唰的一下子,桌上的红烧鱼,酱牛肉什么的,也在一瞬间被桌上的妇人抄在了手中,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塑料袋装了进去。
仅仅一分钟不到的功夫,一桌子菜只剩下了盐水花生米,西红柿之类的凉菜,而且还是全素的凉菜,是凡是沾点荤的全不见了。
留下了坐在桌子旁边一些还没有吃的人一脸懵圈。
桑柏直接目瞪口呆,心道:这是没吃过东西还是怎么的?
这还不算完,这一桌子有了动静,很快其他桌子也照葫芦画起了瓢,甚至是有两个妇人因为抢一盘子菜直接吵了起来。那家伙,就跟桑柏看路边俩泼妇吵架似的。
桌子上的菜没了,原本坐在妇人旁边的孩子们可就不乐意了,小的嚎大的嚷,好家伙,直接把台子上正在致词的主家给忘到了一边。
正致词的主家吕德光现在是脸色铁青啊,这些可都是他们家的亲戚,丢的是他们家的人。
吕庆尧坐在桌上暗自庆幸:亏得我办的时候没有请这么多的人,德光还是太年轻啊,要是他老子在保准不会这么办。
这些亲戚可不光是主家的,和吕庆尧家也沾着亲呢,不过吕庆尧太了解这帮人了,大愉小乐酬客的时候,只请了村里的,还有近支的亲戚,满打满算也就是二十来桌,一大半还都是村里的。
今天这席面大六十来桌,场面大现在丢脸也丢的挺大。
主家吕德光这边什么也不说了,铁青了脸从台上走了下来。那边场中的妇人们根本就没有在意吕德光什么反应,依旧在抢着自己中意的菜。
桑柏这边当乐子看了一会儿,听到吕庆尧说道:“咱们也动筷子吧!”
于是拿起了筷子在桌子上轻轻的磕了一下,把筷子磕齐了准备夹菜,筷子刚伸到了牛肉碟子上,还没有夹呢,一只手伸了过来,把盘子给端走了。
桑柏一扭脸发现一个六十多岁矮小的老太太站在自己的旁边。
“你们怎么这些菜都不吃啊……”。
话说着菜已经进了她的袋子里。
吕庆尧道:“吃?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吃,谁家的规矩让你们上别人桌上拿菜的,给我倒下来!”
老太太根本不理吕庆尧,一脸讪笑的拎着袋子走了,临走的时候顺带着把摆在桑柏面的两包烟给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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