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苦笑,现在只希望他这几年在船坊外围布置的防线能撑一段时间了。
换好衣服,赵瑜起身出门,到了书房,赵文、陈五早已等在那里,脸上忧色难掩。衢山军的几个大头领,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人尚在观音山主寨中。
见赵瑜到了,赵文连忙抢前一步,“大当家,是不是童贯?!”
“当然不是!”赵瑜故作惊讶,“那阉人应该还在东京城,怎么会到衢山岛来?”
“二郎!”赵文怒叫道。“现在可是说笑的时候?!”
“当然不是!”赵瑜正色道:“不过也不是惊慌失措的时候……不要自乱阵脚!”他拍拍赵文的肩,转去对陈五道:“五哥……”
“大当家!”门外的亲衞又闯了进来,打断了赵瑜的话,“船坊那儿的烟火信号变了!”
赵文心急,抢出门去。赵瑜却安安稳稳的问道:“点起几柱烟了?”
“两柱!”亲衞低头回道。
赵瑜与陈五对视一眼。“不到一千敌兵?”赵瑜皱眉。衢山军对烽火燃放皆有定规,见敌点火放烟,五百人以上一千人以下加放一柱;一千到三千,加两柱;三千以上,加三柱。再多,也没有了,毕竟岛东岛西隔了有二三十里,烟柱一多,根本就分不清。
“不到一千敌兵!?”陈五长舒一口气,神色轻松了不少,脸上还带了点笑。
赵文走了进来,脸色沉重,“不到一千敌兵!二郎,不对劲啊!”
“不对劲?”陈五不解。但赵瑜点头附和:“的确不对劲,人数太少了!我衢山前些年加起来灭了几万官军,有谁会那么蠢,只带了数百人来进攻。”
赵文摇头:“不仅是人数少!烽火台能点清敌军人数,代表敌军已经上岸,如是在船上,怎么也不可能数出来。”
陈五惊道:“是在滩涂上,还是已经进港?”敌军在港内还是港外,应对的策略将完全不同。
“希望是在滩涂上。”赵瑜应道,“那这几年的布置也能派上用场了,单靠岬口两寨的两百人就能把他们吃掉。不过,敌军冲破铁索闯进港中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赵文也道:“也许敌军是在闯入港口时,损失了几条船才冲破铁索,所以最后登岛的才只有一千。”
“有道理!”赵瑜点头,但他又道:“也有可能,是奸细暗中解开铁索把敌人放进来。而人数如此至少,只是为了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赵文皱眉沉思:“难道他们的目标是主寨?等我们出寨救援船坊后,还会有敌军从衢山港登岛来攻?”
“正是!”赵瑜点头沉声,命令陈五道:“五哥,你先派人去港中,把港里的车马都赶到山脚下候着,再点起寨中的四个都,待会儿与我带队乘车去岛西。”
“陈五领命!”陈五躬身答诺,转身疾步出门。
赵瑜扭头再对赵文道:“文兄弟,你速派人去义学宿舍把人都招进主寨,如果真有敌军从正港登岛,你不用抵抗,收拾东西,带寨里的所有人往岛南的盐场撤去。那里有船,去泗礁山,召集在外的兄弟们,无论如何,给我封锁住衢山周围的水面!”
“那二郎你呢?!”
“我?”赵瑜一笑:“我要带人与敌周旋一二。现在岛上兵数虽不多,但各个村寨寨墙高广,防御严密,家家户户也都有几张硬弩,平日也在操演着。若是敌军只有一千,我便灭了他;若是有个三千、五千,我也能把他们拖上十天半个月,只要坚壁清野,外加你封锁住水道,敌军自当不战自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