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有耐心等上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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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汉历,已是八月。而若是用着西历,则已是九月。不过不论用着是哪一家的历法,秋天已经降临到地中海的东岸。
天气渐渐凉爽起来,干燥了一个夏天的土地,也迎来了珍贵的雨水。随着进驻红海港的远征军,一支接着一支的到来,派出在外游弋邀战的游骑们,而也越来越活跃。
一支三十多人的游骑,身着大宋骑兵特有的胸甲。他们都是军学实习生,王大海、熊伯达、唐辉等人都在其中,准备在下部队之前,先历练一下。他们离开了西奈半岛南端的据点,一路北上,深入耶稣撒冷王国的领土。在他们身后,是第四舰队陆战营的四千军队,他们已经攻下了耶稣撒冷王国的南端要塞希布伦城。
这是辛弃疾定下的作战方案。一座城、一座城的去攻克,一座堡、一座堡的去拔出。不动耶稣撒冷,而是慢慢的蚕食,逼得耶稣撒冷向梵蒂冈去求援。要想让大宋的军队克制住自己的攻击力,难度并不低。但在辛弃疾的控制下,战争正在顺利的进行中。
三十多名骑兵提着缰绳在旷野中疾行,一众骑兵之中,只有王大海一人,是袖着双手,全凭脚力控制坐骑的行动。好几个同学看着羡慕,也想学着一学,但不论他们怎么做,胯|下的战马总是不肯听从使唤。左扭右扭,将队列冲得一团乱。
熊伯达也是了试了好久,最后终于放弃了,叹道:“若论骑术,果然还是王大哥最为高明!”
三人的一位同学,摇头晃脑的笑道:“此是家传啊!家学渊源嘛……”
王大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人拿他的家世说话。放开双手,跟周围同学一样,提着缰绳前进。
骑兵小队行军北上。正午时分,一座城市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比起一路看到其他城市,这座城池要大上许多。而摆在城头之上,一具具反射着阳光的金属物体,让王大海等人觉得十分的眼熟。
“是火炮?!”熊伯达惊讶的叫起。
“是火炮!”王大海肯定道。
唐辉举着望远镜,黝黑的炮身,相对于炮口过于宽厚的炮壁,让他很容易辨认出火炮的质地。“是青铜火炮,而且是最老式的那一种。”
“青铜火炮?那不是与我们现在用的火炮差了有六十多年?!”
熊伯达笑道:“这可是值钱的古董啊!能听个响都是难得。”
当世最早的两门火炮,是当年邓肯大工亲自铸造,是大宋国中如今数以万计的火炮的祖先,并没有在悠长的岁月中丢失。如今作为纪念品,一门安置在军学之中,另一门则安放在海军学校内。在早年,这两门火炮还作为号炮使用过,每天两间军事学院的师生们,都是听着青铜火炮的轰鸣声上课下课。不过现在有了时钟和钟塔,为了保护珍贵的纪念物,除了开学和毕业式上,就听不到两门火炮的开火声了。
唐辉摇着头:“听个响算什么,弄回家去不是更好?!”
“看起来城头上有不少的样子,我们一人一门炮,战后拖回家做个纪念!成亲时放上两炮,这是多大的光彩!”
听着有人这么一说,学生们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想着用什么办法,将这些火炮送回家去。
“别闹了!”王大海提声道,“城内的守军出来了!”
正在几个少年开玩笑的时候,伯利恒的南门已经悄然打开。两百多名骑兵,从城门中冲杀出来。没有一人装备重型的全身甲胄,在多年与西洋商业协会雇傭军的交战中,耶稣撒冷的骑士们已经用鲜血缴足了学费。不同于阿拉伯人的军队,几十个重装骑士就能将敌阵一举冲破。面对东方的恶魔,机动力才是战场上最为重要的力量。
“真有胆色!”唐辉冷笑道。想不到就在大军降临的时候,耶稣撒冷的敌军竟然还有胆子敢出城作战。
“是圣殿骑士!”王大海确认了来敌的身份,领头的十几名骑兵披在身上的红十字白袍,十分的显眼。而跟在后面的骑手,则没有圣殿骑士的标志。“应该是骑士的扈从。”
三百多名耶稣撒冷骑兵,都高高举着长长的木枪,枪尖上的小旗被迎面而来的烈风刮得贴住了枪身。百骑平治,烟尘滚滚而起。大地在震颤,在腾起的尘土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冲杀。
“打不打?”熊伯达问着唐辉。
唐辉是小队的领导,战斗与否都取决于他。他看看左右,每一个同学的眼神中,都是跃跃欲试的神色。不过才三十人的小队,正面抗衡十倍敌军是没有可能的。
“先退回去,将他们的队列拖长,在路上一口口吃掉好了。”唐辉决定道,“我们是一人三马,足够将他们拖垮!”
“好!”
一声呼哨过后,三十多人的骑兵小队,在伯利恒城中骑士眼前,绕了一个小圈,调回头向南逃去。三百多骑手紧追不舍,直直的跟了过来。
王大海急促的呼吸着,听着身后急促的蹄声,心中壮怀激烈,胸口一团热血在沸腾!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这才是他所要享受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