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一脸严肃的走到内宫门外,守衞在内宫附近的禁军看到皇帝的黄罗伞盖,看到皇帝亲自到来,不觉士气一震,躬身朝赵德昭施礼。
“不能开门!”赵德昭低声吩咐道:“给朕架个梯子,朕要当面问问这个叛逆!”
一架小梯子很快就在宫墙内架了起来。当然,同期架起来的肯定不会是只有一只梯子,还有两个禁军官兵举着盾牌爬上别的梯子,替赵德昭挡住可能射来的箭矢。赵德昭在太监宫女侍衞的小心扶持下,慢慢的爬上了梯子,这梯子的位置距离墙壁约有两丈多点。与宫墙外的赵德芳,直线距离也约有五十来米。算是一个还安全的距离吧。
远远看到宫墙内人头攒动,看到火把通明,赵德芳的心中就不免紧张了起来,他知道那是他的哥哥来了。待看到赵德昭爬上梯子的时候。赵德芳忍不住叫道:“皇兄。”
“你还有脸叫朕皇兄?”赵德昭一手扶着梯子,身体在两面盾牌的遮掩下,遥指着赵德芳大骂道:“朕待你如何。你狼子野心,居然除夕夜造反?”
“皇兄待我,天下人都知道,为何要把我发配到洛阳去?明眼人都看得清楚。皇兄是引了金匮之盟登基的。我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为何皇兄不立皇太弟,反而要立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呢?按照金匮之盟的说法。这皇位应该是兄传弟。将来我归天之后,再把皇位传给你的儿子才对啊。”赵德芳充满嘲讽的说道。
宫墙上的禁军官兵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现在听到的,是太祖皇帝的两个儿子,在说着宫中最大的秘密。这个金匮之盟有还是没有,民间都有诸多传说。当初赵光义即位的时候,就显得有些诡异。今日,王爷要造反,官家要平乱。无论结果怎么样,在这当儿听到这么多秘密的官军,下场就难说的很了。说不定这件事完结之后,皇宫禁军就会被一批批的整编出去,在未来的日子里,分批消失在茫茫军队的花名册中……
赵德昭大怒,厉声叫道:“胡说八道。你既然已经决意谋反,现在还说什么金匮之盟。难道太祖皇帝留下的誓盟就是让兄弟相残的吗?”
两个兄弟虽然都很愤怒,可是还保留了一份清醒,无论是赵德昭还是赵德芳都是在层层保护之中。身边也不乏身手高明的人士保驾护航。防止对面有人暗箭伤人。赵德芳的心中十分笃定,时间拖得越久,他的成算就越大。现在这个时候,开封府应该已经是一片混乱了。现在还没有禁军赶来增援,也就是老将们暗中发力,将局势控制在皇宫之内,这一场政变并没有延续到整个开封府。同样,对于赵德昭来说,就不是那么有利了。他的守衞力量只有皇宫里少得可怜的禁军,而外边的军队都无法调入。还不像赵德芳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其他官员和兵营那里获得自己需要的力量。
埋伏在小楼上的箭手,再次检查了自己的神臂弓,随即将神臂弓高高举起,箭尖指向,赫然是赵德昭所在。寒冷的夜风刮过他的手掌,那张被弓弦和箭羽不知道磨出多少老茧的手,沉稳的就像是雕琢在手臂上一般,他双目如电,与层层护衞之中,找到那露出的一袭黄袍。扶住神臂弓的左手微微朝上一抬,弹动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