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虎熙檬毕竟是不放心的,他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卓陀二人迟迟未归,这展云鹏就这么死了,他总感觉事出蹊跷。焦自富拉着术虎的手:“术虎大人。我雄州提刑官被杀,凶手真是太猖狂了。”术虎熙檬一脸悲伤的点头:“正是,待本官看看这展大人的伤口。”说着他奔到棺木前,就想掀开棺木。方儒成大怒,他双手摁住棺木:“人死为大,展大人已经入棺。术虎大人想干什么?”术虎熙檬是不把方儒成放在眼里的,他目露凶光:“方县令,本官只是查看一下展提刑的死因。方县令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没想到方儒成居然承认,他冷冷的道:“正是!本县怀疑展大人的死与在座的某人有关,棺木谁都不许动。”雄州毕竟是大宋的地盘,术虎熙檬只好看向焦自富。焦自富认为术虎太过小心翼翼,但又不敢抚其意,只好道:“方县令,还是将棺木打开吧。”没想到方儒成极力阻止:“转运使大人!展大人已然入棺,死者为大。你们还想对他的尸体不敬吗?”术虎熙檬冷冷的看着二人。焦自富感觉方儒成不给自己面子,他对术虎熙檬怕的要命。对方儒成可是浑然不放在眼里:“方儒成!本使问你是给你脸,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我还告诉你,这棺木本使还非打开不可!”方儒成护住棺木:“谁敢打开!”他越是这么说术虎熙檬越是怀疑,不看到尸体不会罢休。随即向焦自富使个眼色,焦自富派手下将方儒成架到了一边,挣扎之下连头上长翅帽都被打落。方儒成忍不住破口大骂。一众衙役看到县令受辱,忍不住上前。可被焦自富手下爪牙围住,只能望而兴叹。眼看局面就要失控,术虎熙檬当下顾不得颜面,用力将棺改一推。“呜呜~汪汪汪!”来福似箭一样冲来,狠狠地咬住术术虎熙檬的裤腿撕咬。场面顿时失控,众人追着来福就打。怎奈来福甚是狡猾,它咬着术虎熙檬的裤腿来回转圈躲避他人的围攻。术虎熙檬撇眼见到棺内展云鹏脸色发青,显然已死去多时。顾不得细查,与脚下这条大黑狗纠缠开来。来福可是汴京城的狗王,在雄州地界更是咬遍天下无敌手的主儿。这货虽然是条狗,但是属王八的,无论人们怎么追打,咬上了术虎熙檬的裤脚就不松口。终于‘嗤啦!’一声,术虎熙檬的裤脚被撕了下来。来福扔掉嘴里的碎布条,再次冲术虎熙檬冲来。旁边的斡勒乞眼看不妙,冲过去阻挡,瞬间被扑倒在地。‘咔嚓’一口,斡勒乞的手臂被来福狠狠咬了一口,顿时鲜血淋漓。来福左冲右突,逮谁咬谁。术虎熙檬与焦自富等人大惊,拔腿往门外便走,众人慌忙跟着退出。一条神狗将一众恶人咬出了县衙,斡勒乞捂着被咬伤的胳膊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县衙。方儒成披头散发指着他们哈哈大笑。衙役慌忙跑过去将衙门关上。众人回头,只见棺盖晃动,展云鹏推开棺材板爬了出来。只见展云鹏脸色青白,死灰色的青脸浑不似的活人。这时早有衙役打来清水,展云鹏洗了个脸,这才恢复原样。原来他脸色是用染料画上去的。展云鹏擦干净脸,拍了拍来福的头:“没想到雄州地界上这帮恶人竟然如此嚣张,如不是这条狗,我装死之事怕已泄露。”来福轻轻的摇了摇尾巴,这狗王只对展云鹏服气。方儒成叹了口气:“这帮人目无法纪,无恶不作。我这县令不过是个空摆设罢了。”展云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放心吧方县令,这帮人的狐狸尾巴马上就要露出来了。”方儒成担心道:“展大人,这些贼人势大。那焦自富手下又爪牙众多,就算抓到他们的把柄,我们衙门这些人也不是对手啊。”展云鹏微微一笑:“无妨,我已通知雄州南郊种师道驻军,那种家军雄州指挥使答应派人过来协防。”“可据宋金会宁之盟协定,雄州不得驻兵。种家军无法进城啊?”展云鹏捡起被打落的县令长翅官帽寄给方儒成:“种家军自然无法进城,脱了军装不就能进了吗?”方儒成半信半疑,他一个提刑官哪有这么大权利。那是驻军,岂能随意调动。展云鹏似乎看出他的疑虑,笑着拍了拍方儒成肩膀:“我来雄州之时,陛下已经给了我枢密院兵符。我已命雄州驻军派五百名士兵乔装入城,他们现在不是士兵,而是衙役。”方儒成一愣:“衙役?”“是啊,五百名衙役。”展云鹏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县令,你现在可是个大人物啊。一个统领五百名衙役的县令,天下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哈哈哈……”白万里戴着枷锁出了汴京城,这货被发配到沧州充军。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白万里出了汴京,押送他的两个衙役立刻将他的枷锁解开,一路好吃好喝花钱如流水的伺候着往沧州而去。这让白万里有一种错觉。老子不是去充军的,是他娘的出来浪的,谁让他伯父是京城重臣呢。没错,那去天牢营救他的老者正是当朝宰相,白时中。本来这白万里是必死无疑,皇帝都已经批了斩立决。这小子命大,赶上赵桓登基大典大赦天下得回一条狗命。白时中聪明的多。他直接找的赵桓,言明白万里就是自己的亲侄子,求皇上放其一马发配边关戴罪立功。这白万里毕竟曾是平定军副指挥使,只是顶撞了岳飞,又没有犯下什么弥天大罪。赵桓打算砍了他也是做给岳飞看,让岳飞在军中立威罢了。那白时中找到赵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那岳飞已在军中立足,赵桓也就落得个顺水人情,答应了白时中的请求。白时中又运转枢密院的各种关系网,把他弄到沧州谋了个将虞侯的官职。是以这白万里名义上是发配,实则是去上任。有这么硬的关系后台,这俩衙役还不伺候老爷一样一路伺候着。况且这一路花销都由白时中包揽,三人落得个一路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