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死后种家军由种鸿作为主帅。种鸿打仗勇敢,就是太过年轻气盛。种师道临死之时谆谆教导不可盲目应战,暂时只可守不可攻,种鸿含泪答应。种师道灵柩运往汴京。沿途百姓含泪想送,更有甚者哭晕在地。百姓都知道是种家军打退了金贼,大宋这才换来了和平安宁。是以灵柩所到之处,哀声一片。京城赵桓给种师道举行了盛大的葬礼,以臣子最高规格厚葬。给他加封了无数头衔,加封三师三公,威胜大元帅,平东大将军。古人注重名声,都想名垂青史。反正人都死了,再多的光环也不会对自己的皇权造成威胁。加的头衔越多,越能收买人心。活着的时候打压你,限制你的权利,以免拥兵自重对皇权造成威胁。死后各种头衔,各种光环,这就是帝王之道。别看赵桓平日吊儿郎当,一副不务正业的浪荡公子模样。处理起政务来有模有样,对政务的批阅往往一针见血,这也令许多官员开始臣服。赵桓甚至下令宫中三日食素,以告慰种师道在天之灵。……白万里当上了沧州副指挥使。何灌对他很是器重,将种家军的东线布防图,粮草,军马,以及各地防御策略都一一告知,好让白万里尽快熟悉沧州的军务。毕竟在平定军待过,对军队异常熟悉。白万里也不负厚望,很快熟悉了军中大小事务。沧州在二人的经营下倒是风生水起。白万里建议在沧州东北方向的青县驻一队兵马,到时金兵进犯沧州的时候可以从青县迂回拦住其退路,此计受到当时种师道的大加赞赏。种师道死后种鸿就命两千士兵驻扎青县。这一日何灌与白万里二人在军中沙盘上进行推演。“白将军。若是金兵从河间来袭,我认为咱们可以兵分两路。我带一路从泊头迂回,你在青县南侧按兵不动,静待金兵来犯沧州。”白万里拔掉沙盘其中某处令旗:“末将以为咱们可以派出小股骑兵诱敌,将金兵拉进沧州内侧。咱们再从青县、泊头分别将其合围,堵住他们的退路,来个瓮中捉鳖!”何灌喜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白将军,你需提防你的西北两侧,或许敌人会在西北两侧对你发起突袭。”白万里摇了摇头:“不大可能吧,西北是山区且多河流,不适合骑兵作战。金兵怎么可能从这里发起突袭……”正说间,探子来报:“报!报将军,金兵来袭。”何灌大惊,难道是说金人撕毁了会宁协定?这次金兵进攻的路线与刚才何灌和白万里沙盘推演的路线如出一辙。何灌当即组织军队布下一个口袋阵,命白万里火速赶到青县调兵,想兵分两路引金兵入瓮。金兵这次来犯的主帅是麻吉,此人正是完颜宗翰麾下大将银术可的亲娘舅。麻吉颇为擅长兵法研究,此时他亲率三千金兵自河间东侧孤军深入,直进沧州府。麻吉纵马观望,手下副将以手遮日:“麻吉将军,前面就是沧州地界了。您确定我们要继续前进?”“前进!”何灌的军队已经从泊头到达沧州北郊设好埋伏,白万里从青县过来的军队路途尚远。估计快的话,半日也应该能赶到。而金兵最快也得明日才能到。只要等到金兵过来,何灌与白万里两下一合围,定然让这股金贼有来无回。……白万里带兵从青县往沧州北侧赶去。此地多山峦,道路崎岖,两千多人的队伍被拉的很长。“白将军,前面就是洛河谷。”一名参事说道。白万里刚要答话,突然西北两侧战鼓齐鸣。众人脸上变色,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一听就知道是金兵进攻的信号。参事大喊:“白将军,有金兵的埋伏!”人仰马嘶,白万里军队登时大乱。何灌在沙盘担心的事一语中的。当时何灌曾提醒过,怎奈白万里当时混没当回事。……何灌大喜。从他们的伏击处看来,金兵已然不远了。何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一旦这股金兵进来这个口袋阵,就让他们有来无回。麻吉他们的军队眼看就要进入沧州北线,突然麻吉传令:“回撤!”金兵迅速后队变前队,开始往北撤。旁边一将士道:“何将军,金贼回撤了。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埋伏?”何灌略一沉吟,这金兵闹得是哪一出啊。突然他一拍脑袋:“不好,白万里中了他们埋伏!”……此刻白万里的军队已然被金兵咬上,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像样的反击就开始溃逃。“撤!往东南方向!”白万里慌乱的指挥着手下两千余名兵马。金兵指挥正是完颜昂,这次他们用的是声东击西。他们让麻吉从正面佯攻,吸引宋军主力。完颜昂从青县一带阻截从青县赶往沧州的宋军,于是白万里的军队正好被阻截住。这种仗没法打,打伏击的军队成了被打伏击。白万里又是仓促上任的副指挥使,有些士兵甚至都不认识他。就连身边指挥中心的将领都一哄而散,一时间宋军大乱,死伤无数。这两千宋军还是种家军的嫡系,此刻面对突如其来的偷袭竟然也一溃如沙。好在这是阻击,并没有被合围。宋军各自逃散,白万里纵马跟着军队狼狈逃窜,他来到一处山坳。四顾一看,这才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一个随从。白万里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他下马看着四周的山峦,一时间草木皆兵,似乎四周随时都会窜出来一队金兵。大路是不敢走了。白万里扔掉战马,丧家之犬一般的往山林逃去。边跑边回头张望,当真是风声鹤唳。正奔跑间,白万里如石像般定住了。只见四周无数的金兵弯弓搭箭,纷纷将矛头指向自己。‘当嘟!’一声,白万里手中长剑落在地上。堂堂的沧州副指挥使上任不到一个月便成了金兵俘虏。ps:后天弟弟结婚,一更还是稳稳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