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办!”为了少花钱和赎回俘虏,忽必烈斩钉截铁地命令道:“将计划通知临淮驻军与宿迁王珂,让他们依计行事,夺取宝应向宋人施压,逼宋人让步!告诉王珂,他只要行动成功,本王封他为下万户!”
……
忽必烈和子聪等人商量偷袭宝应计划的同时,新任扬州知府文天祥也愁眉苦脸的迎来了着名的军中祸害衙内军,虽然成立没多久就臭名昭着的衙内军是乘船走运河北上的扬州,却并不妨碍他们赶着满载各种各样生活物资和赌博用具的一百多辆牛车马车进城。而且在刚进城时,衙内军还给了扬州守军一个大大的惊喜——因为衙内军打的旗号竟然是贾老贼专用的丞相旗和精忠报国旗!让扬州守军误以为是贾老贼亲自驾到,吓得赶紧飞报正在城中的李庭芝和文天祥,又列队迎接这支连军衣都穿不齐整的军队——当然了,看到李庭芝、文天祥亲自出迎和军队列队迎接,以董平高为首的衙内军自然是大感得意。
“董将军,恩师也来了?”刚见到董平高,李庭芝和文天祥就劈头盖脸地问道。而董平高花了好大力气都想不起李、文二人口中的恩师是谁,最后还是在武阳关壮烈殉国的中央军统领黎尚文之弟、董平高好友兼衙内军副统领、同是临安城着名花|花|公|子、靠着大哥战功遗荫才进军队当官的黎尚武首先明白过来,“董大哥,李大人和文大人的恩师就是贾少傅。”
“哦,贾少傅啊。”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董平高恍然大悟,答道:“李大人,文大人,你们的恩师贾少傅没来,不过他让本将军向你们问好。”
“既然恩师没来,那董将军你为什么打恩师的旗号?”李庭芝大怒道:“董将军,你可知道未得将令乱打旗号,在军队中是杀头死罪!要是有人告到皇上那里,只怕贾少傅和董公公都保不了你!”
“这么严重?”董平高的醉意清醒了一半,傻眼道:“我只是在鄂州时看到贾少傅的旗号威风,鞑子的军队看到这两面旗帜就跑,所以我才仿制了两面打上威风威风,真不知道这是杀头的死罪。”
“快扯下来吧,这次我们就当没看见,以后别乱打了。”李庭芝叹了一口气,心说如果不是恩师来信让我们迁就着点你,光凭你乱打恩师旗号这点,我就能把你行军法。董平高如蒙大赦,赶紧让人把那两面旗帜放倒收好,这才嬉皮笑脸地向李庭芝和文天祥说道:“李大人,文大人,旗帜已经收好了,现在可以进城了吗?扬州美女天下闻名,不知二位大人为本将安排了什么节目呢?”
“唉。”李庭芝和文天祥同时在心中哀叹,文天祥无奈答道:“董将军见谅,我们公务繁忙,仅是给你安排了驿站休息和军营驻扎,并没有安排歌女舞|女接待,董将军如果喜欢,可以自己到扬州的勾栏院或者花船里游玩。”
“好的,没关系,勾栏院和花船本将军太熟了,自己去就自己去。”董平高也不生气,打个响指叫道:“弟兄们,先把带来的东西放到军营里,然后跟本将军去把扬州的花船全包圆了!”
“好啊!”衙内军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李庭芝和文天祥却对视苦笑,心说恩师啊恩师,你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正如李庭芝和文天祥所料,衙内军的到来确实给他们带来许多‘惊喜’,仅在抵达扬州的当天晚上,人数不到一千五百人的衙内军就制造出五十多起打架斗殴案和调戏民女案,差点没把文天祥这个扬州知府和扬州衙役累死。到了第二天就更厉害了,六家赌场和八条花船被砸,整整一条街道菜摊在打群架中被砸翻,诉状雪花般飞到文天祥面前,偏偏文天祥又因为贾老贼的命令而不能随便制裁这些背景实力强大的衙内军,只能将向同时驻扎在扬州的师兄李庭芝求救。而李庭芝也拿这伙无法无天的衙内无计可施,只好在第三早上将董平高请到面前,对他耐心解释军纪军规,董平高则嘴上答应得痛快,承诺的保质期却不到半个时辰,刚离开李庭芝府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弄得扬州军民官员衙役叫苦不迭,对衙内军恨之入骨。
“不行,这伙衙内要是再敢胡闹,我拼着被恩师责骂,也要把他们抓起来治罪!”到了第三天下午,文天祥终于忍受不了衙内军的胡作非为,咆哮着要让衙役去把那些闹得极凶衙内军抓几个来开刀。李庭芝则摇头道:“不行,眼下恩师在临安正与丁大全斗得如火如荼,离不开董平高叔叔董宋臣的帮助,你要是做过火了,只能误了恩师的大事。”
“那总不能让这些人再这样瞎搞下去吧?一味纵容他们,只能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保不住那天就闹出了人命,我们更没办法向恩师交代!”文天祥咆哮道。李庭芝冷笑道:“别慌,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我们两个是恩师嫡系,动他们只会导致恩师和董宋臣的同盟破裂。但丁大全的党羽就没这些顾虑,咱们可以借丁大全死党的手整治他们。”
“借刀杀人?具体怎么做?”文天祥算是恨透这帮衙内了,迫不及待地问道。李庭芝拿出地图,指着洪泽湖以南的洪泽县说道:“这个县的县令是丁大全的人,平时里老是和我们不对付,又正好欠我们一批军需物资和粮草需要运来扬州。我们可以打发这批衙内军去洪泽县运粮,到了那里他们肯定狗改不了吃屎继续胡闹,洪泽县令为了给他的主子丁大全出气,肯定不会轻饶了这帮衙内……到时候,嘿嘿。”
“嘿嘿。”文天祥和李庭芝对视奸笑,笑容和他们的老师贾老贼一样——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