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官家饶命啊……郝随一见风色不对,立即将头磕得咚咚直响。
旁边的焦守担心地劝解道:“官家息怒,龙体要紧啊!既然贵妃娘娘身体不适,还是让太医抓紧诊治为好,官家如此震怒,万一伤了身子,贵妃娘娘得知后,着急难安之下,对病情岂不更为不利?”
赵煦一扫地上的郝随,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赶紧把太医都叫过去给贵妃诊治!”
郝随艰难地答道:“官家,奴才已经叫过太医了,可是贵妃娘娘说,太医昨天开的药又涩又苦,为了肚裏的孩子,才勉强把药咽了下去,结果用药之后仍不见好转;如今奴才再传太医,贵妃娘娘却再也不肯让太医诊治了,奴才劝也劝不了,心裏着急,这才不得不来向官家并报的。”
“这帮庸医!”
赵煦狠狠地骂了一句,他自己的病一直医不好,对宫里的这帮太医本就不满,现在连刘贵妃的小病也医不好,心裏自然更气,可如骂归骂,如今刘贵妃怀了身孕,这病还真拖不得。
他想了想对焦守说道:“杨逸昨天不是回京了吗?你派人去传他进宫给贵妃诊治,告诉他,若是他也治不好,不管他有多大功劳,朕也非把他贬到岭南去不可。”
“奴才遵命,这就让人去传杨学士!”
杨逸刚刚出了苏家,就被宫里一个小太监拦住,只好让苏晴自己先回家,自己跟着小太监直奔皇宫而去。
一路上,杨逸得知事情始末后,不禁心生狐疑,刘清菁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自己一回京她就病,这分明是有意为之。
也好,这个蠢女人,自己也正想找机会教训她一顿,找死也不用找这种死法啊!
隆福殿,自打刘贵妃怀孕以来,赵煦就下令严密把守,生怕刘贵妃出什么意外,巍峨的宫殿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人员出入、饮食用品、都要经过严格检查才能进入。
殿内静悄悄的,为了不影响刘贵妃休息,宫女们走路都踮着脚尖。
杨逸随着小太监进了里殿,这裏和当初的冷宫判若云泥,处处销金镶玉,非常华丽贵气,供暖方面更是尽善美,这大冷天,杨逸穿的衣裳多,入殿后被暖融融的气息一逼,差点冒出汗珠子来。
他一进寝宫门口,迎出来的小菊就对外间的太监宫女吩咐道:“这裏有我和茉莉看着就行,你们都退下吧,别吵着贵妃娘娘。”
“臣杨逸拜见贵妃娘娘!”杨逸做做样子行了一礼。
罗床上,刘贵妃显然刚刚细心化过妆,那明艳无比的脸上,带着一抹魅惑众生的浅笑,小腹已经隆起很高,但这并不影响她满带春情的媚态。
杨逸不自觉地眨了两下眼,有些怀疑床上靠着的,就是一只绝世的妖精。
“杨郎,奴家想死你了,你知道吗?奴家真的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快来看看……刘清菁脸上巧笑嫣然,那里象有生病的样子。
“看什么看?你这蠢女人!”杨逸坐到床边,毫不留情的低声斥道:“你擅自跑到我府上贺什么寿,这本就不应该,现在我刚回京,你竟然又装病将我传进宫来,这不是找死吗?”
被杨逸狠狠地瞪着,刘清菁不禁微微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地求道:“杨郎,你别生气好吗?奴家想你了嘛!你娘亲过寿,你不在家,奴家变着法子,好不容易才能去给你娘亲贺寿,你倒好,一见面就这般呵斥奴家!”
刘清菁说着泪眦荧荧,玉容切切,真个是我见犹怜,可惜他遇到的是杨逸。
“行了!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这次也就算了,若有下次,恐怕咱们都得死,你明不明白?”
“奴家知错了,这还不行吗?杨郎,您别生奴家气了好不好?”
刘清菁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靠到杨逸怀里撒着娇,小意地哀求着,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世间的事,有时就是这般不可思议。
如今刘清菁在宫里顾盼自雄,甚至用娇横和嚣张来形容,也不为过,可不知为什么,杨逸对她越凶,她却越兴不起抵触的念头,心甘情愿的做个雌伏在他身下的小女人。
或许,那惊魂的一夜,已经深深地烙进了她的骨子里,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她都被彻底征服了。
“不是我有意责怪你,你这样的做法着实太过凶险,你不为我们俩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才对。”
“奴家真的知道错了,哎哟,杨郎你快听听,孩子踢我哩!”
刘清菁说着,就将他的脑袋往自己的小腹按,杨逸捉住她的手说道:“别闹,我不宜久留,得先给你把把脉,看看一切可否正常才能放心。”
“对对对,杨郎快把脉,看看奴家怀的是男是女。”
“你当我是神仙吗?这哪能靠把脉判断出男女来。”
“杨郎在奴家心裏就是神仙嘛!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