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叛军惊恐之下,未及身退,杨逸已经拔身冲前,宝刀如同匹练一般挥出,竟将两颗头颅劈得冲天而起,猩红的血液喷洒如泉,溅了他一身。
这时谢东升也翻上城头,俩人互为掩护,大踏步向前推进,杨逸每劈出一刀,就是暴喝一声,加上他那满身是血的形象,如阴间厉鬼一样,让人望之胆寒。
城头的叛军被他俩逼得步步后退,退之不及,便成刀下游魂。
杨逸身先士卒,以无比凌厉的姿态攻上城头,切底引暴了近万禁军的士气,每个士兵都嗷嗷大叫着,玩命地往城头冲,士气这东西向来是此消彼涨,禁军士气如虹,悍不畏死,叛军士气就一落千丈,军心涣散,这是必然的,任蒙奇甲如何呼嚎也无济于事。
攻上城头的禁军越来越多,很快就在城头开辟出数块阵地,掩护后面的禁军源源不断地冲上城头。
杨逸或许是练功正处于瓶颈阶段,心头的戾气之重让他不停地挥刀,暴喝连连,仿佛只有浓浓的血腥味,才能冲淡心头的暴戾之气;遇上他的叛军不是头颅飞起,就是拦腰而断,没有一个留得全尸,这天降杀神一般的凶厉之态,让叛军肝胆俱裂,纷纷走避,竟没有一个人敢再逆其锋芒。
好在杨逸没有彻底迷失本性,一见胜局在望,立即高声大喊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谢东升紧跟着让身边的士卒齐声大喊起来,一时间城头处处回荡着‘降者不杀’的喊声。
蒙奇甲做梦也没料到形势转变得这么快,若是能早预料到,他绝不会在石岭关与孟庆耗着,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几千人马,转瞬之间就丢在石岭关,这让蒙奇甲心丧若死,眼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一些心腹手下悄悄开溜。
仗打到这份上,城头几乎全被禁军占领了,听到禁军喊降者不杀,城头的叛军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杨逸第一时间让人搜索蒙奇甲此人,竟不见其下落,于是让焦重和孟庆留下打扫战场,看押俘虏,自己带着谢东升一千骑兵立即向北疾追。
蒙奇甲这个罪魁祸首,杨逸是必欲得之而后快,出石岭关时日已西沉,看眼夜色即将降临,而蒙奇甲去向不知,杨逸料定蒙奇甲匆忙之间开溜,身边必定带不了多少人,于是将一千人骑兵一分为三,撒网一般向北追击而去。
杨逸所料不差,蒙奇甲身边确实只剩下三百来到人,虽然他一早就做好了撤退的打算,但杨逸攻上城头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他根本来不及把大军撤出来,只能带着几百老部下匆匆逃离石岭关。
之前他踌躇满志,经此一败,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感觉前路一片迷茫,虽然刘二虎那边还有几千人马,这两天一定又招纳了不少青壮,但这就能翻盘吗?
六千人据守石岭险关,竟不堪杨逸一击,若是在平地作战,几千人马能顶什么用?杨逸!杨逸!该死的杨逸!
蒙奇甲正在心中狠狠地诅咒着杨逸,手下钻山貂焦急地寻问起来:“大当家,咱们现在怎么办?”
蒙奇甲一边抽打着战马向北狂奔,一边没好气地答道:“还能怎么办,立即去汇合二当家,然后撤往太行山,杨逸要救济灾民,只要咱们能安全撤入太行山,杨逸一时之间恐怕无暇顾及咱们,咱们就可以趁此机会重新站稳脚跟。”
钻山貂打马追赶左右,诧异地问道:“大当家,咱们不回五台山的老寨子了吗?”
“不是不回,是不能回,张世永的第一将人马正兼程赶来,按照他的行程,现在怕是快到石鼓山了,咱们向北回五台山必定会和他迎头撞上;张世永是河东最为善战的将领,可不像刘一戒那样好对付,咱们就算不怕他,可一旦被他拖住,杨逸必定前后夹击而来,到时只有死路一条;再者说了,二当家那边好歹拉起了几千人马,五台山的寨子虽然险要,却容不下这么多人马。只有往东,就近遁入太行山才是生路。”
钻山貂听了觉得有理,正想说几句奉承话,突然后面有小喽啰叫了起来:“当家的,不好了,后面有马蹄声,怕是官兵追来了。”
蒙奇甲听后一惊,连忙喊道:“快走,快快快,钻山貂你带三十人把追兵向西引开,然后再到忻州与我们汇合,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