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陵那边我估计是没法去了,那边情形怎么样?”
乐陵离德州大概将近两百里,目前工程已经铺展到乐陵,工料也大部分向乐陵方向囤积,所在赵偌他们的大部份人手也都转移到了乐陵。
“挺好,别的我不知道,反正小弟只负责查办不法,别的大哥你问我也没有用。”
这丫的推得倒是干脆,琴操刚帮杨逸梳好髻,听了这话,忍不住别过脸去偷笑。
“琴儿,你去让人准备些酒菜来,小偌子风尘仆仆的,只怕还没饭呢。”
“大哥,您不说我还不觉得,您这一说,小弟才发觉这肚子饿得瓜瓜叫,要不这样,咱们也不用麻烦了,大哥直接请小弟到望月楼,小弟也不要多,来三几个好菜就行。”
杨逸示意琴操照他说的去办,然后对赵偌说道:“小偌子,不是大哥舍不得那几个银子,若是在京城,你爱上哪,大哥都由着你,但这儿不行,所有官员都眼睁睁地看着我呢,这时候请你到酒楼大吃大喝的,影响不好。等下次回京,我给你补上,如何?”
杨逸说的是实情,在京里谁也不会刻意去盯着他,就算盯着,宴请一下也无妨,别人也说不了什么;可作为中央大员,下到地方,必定是所有地方官员关注的焦点,就不能不注意一下影响了。
赵偌无可奈何地说道:“大哥也真是的,别人到地方上都是尽量抖威风,偏大哥你顾忌这顾忌哪的,咱们掏自己的钱,还管别人说什么。”
“少扯蛋,一切等回京再说。”
两人正聊着,萧忆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黑衣男子匆匆带了进来,杨逸竟是不认得此人。
那人一进门,先扫视一眼赵偌,然后对杨逸抱拳说道:“杨大学士,小人有要事并报。”
他只称小人,却并不报上身份,如此神秘,杨逸便大致猜测到此人的身份了。
他对萧忆和赵偌说道:“萧先生,你先带赵小王爷去侧厢用餐吧,我稍后再过去。”
赵偌这下子不敢胡搅蛮缠了,随着萧忆很快退了出去。
“请杨大学士恕罪,小人名叫应谨,乃职方馆派驻堤上的负责人,马知事有急报传来,让小人即刻通知杨大学士。”
为了防止参加治河的二十万西夏俘虏串联造反,职方馆在俘虏中一直就安插有间谍,随时掌握俘虏的异动,这些人身份一向很神秘,杨逸刚才就已猜到了一二,是以毫无不惊诧。
只是马汉卿这么急着把情报传过来,说明事情一定不小,这才让他担心。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回杨大学士,二十天前,大理国相高泰明突然患上一种怪病,自此昏迷不醒,高泰明第四子高明清年前刚刚封于统矢府,他怀疑其父高泰明是被人下毒陷害,率五千兵马回大理城,随后不久,又率兵冲入大理皇宫,逼大理国主段正淳交出凶手;段正淳不堪受辱,直斥高明清,双方起了冲突,死伤近百人。最后高明清之母及时赶到,制止了高明清进一步的行为;此事让大理举国震荡,第二天大理国主段正淳传出旨意,声言要将王位传予段和誉,自己要出家为僧;随后传来高泰明长子也率部从封地威楚府匆匆赶回大理城,如今大理局势微妙,大有一确即发之势。昨天段和誉也已经匆忙离开东京,日夜兼程往南行,从段和誉走的路线判断,马知事认为他很可能不是回大理,而前往广南宜州,望杨大学士及早思量对策。”
听了应谨这番话,杨逸差点坐不住了,虽然强迫自己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但心中如浪潮一般起伏难定,真他娘的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子,邪门了!
他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应谨见杨逸神色阴沉下来,声音不觉小了许多:“回杨大学士,还有西域的战事,种节度使率六部计七万大军西征,共分兵七路,首战……战不利,阿柴部一万人马在八峰山西侧,遭遇阿克莫尔三万大军伏击,阿柴部折损近六千人马……
应谨说到这,不由得又悄悄看了一下杨逸的脸色,生怕他暴怒之下,自己遭受池鱼之殃。
“说吧,还有什么事。”杨逸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神色反而放松了一些。
这让应谨心中好生奇怪,他接着说道:“再有就是辽国方面,耶律延禧率三十万辽军亲征,与长辖底于金山西面的曷刺河接战,长辖底小败一仗,如今正向北退往海勒水,耶律延禧率大军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