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大汗,咱们必须尽快发兵前往上京才行,否则上京城一旦被乌刺马里攻下,敌烈部的声势必定大涨,各部也会纷纷归附他,到时他依托上京城,就有了与大汗你分庭抗礼的能力。形势真发展到那一步,那就麻烦了。”
兀鲁思是阻卜部的长者,也是眼下长辖底主要的谋士,长辖底如今可以说对他是言听计从;发兵上京是必然,但还有一个麻烦不解决,长辖底恐怕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了,他闷声问道:“那盈歌和完颜阿骨打怎么办?再留着这两个人,迟早定生大变。”
兀鲁思眼中寒光一闪,轻声说道:“留不得,此二人必须尽快除掉,大汗可在帐内备下酒菜,在帐外伏以人马,再派人请盈歌和完颜阿骨打过来宴饮,今夜就将此二人斩杀于帐下,以除后患。”
长辖底沉声问道:“完颜阿骨在军中威望无人可比,若是杀他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军心必疑,兀鲁思长老认为,应当给他安一个什么样的罪名呢?”
“不用安,完颜阿骨打处处收买人心,其心本就可诛,大汗尽管先斩了他,然后派人清洗他的死党,再向外宣称完颜阿骨打意图刺杀大汗,夺取大汗之位,事败伏诛即可。”
“好,就这么办,阿奴,你去做好准备,等我一把盈歌和完颜阿骨打斩于帐下,你立即带人灭掉女真部的人马,那些与完颜阿骨打关系密切的将领也要一并捕杀,不能漏掉一个。”
“是,大汗。”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奴低应一声,抓起膝前的马刀,立即前去准备。
长辖底说干就干,立即在自己的大帐外伏下一百多刀手,然后在帐中设下宴席,以庆功为由,让人将盈歌和完颜阿骨打请来。
半柱香之后,盈歌和完颜阿骨打带着四五十个护衞驰马而来,见长辖大帐外灯火有些昏暗,完颜阿骨打和盈歌不由得悄悄交换了一个眼色。
完颜阿骨打本是枭雄人物,岂甘久伏人下,他刻意交好军中将领,收买士卒之心,无不是为了夺权做准备,做这些不可能完全瞒得过长辖底的耳目,长辖底起猜忌之心是必然;而完颜阿骨打本就怀有异志,一心想谋夺长辖底之位,又岂会对他没有丝毫防备之心?
完颜阿骨打和盈歌带来的护衞自然不能入帐,被长辖底安排人带到十数丈外的火堆喝酒吃肉去了。
完颜阿骨打和盈歌入帐时,也被长辖底的护衞要求解下了配刀,虽然之前没遇到过这种事,俩人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很配合的解下配刀,然后步入帐中对长辖底大礼参拜。
“盈歌与阿骨打拜见大汗,我叔侄俩全靠大汗赏识提拔,才建些小小的功劳,还要劳动大汗亲自设宴款待,盈歌与打骨打实在是不敢当。”
长辖底盘坐在矮几之后,他身后一字排开十六名魁梧彪悍的侍衞,个个面无表情,那凝重的气势让完颜阿骨打和盈歌心中一阵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