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今天给你小红花了吗?”
“爹爹您看。”杨二郎献宝似的拿出一朵小红花来,小心地捧在手里,这是杨逸给清娘的建议,孩子读书上进的话,就剪朵小红花鼓励一下。
杨逸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好,鹄儿跟上,爸爸今天带你们兄妹俩去玩个痛快。”
杨家大妞儿却不干了,指着哥哥手上的小红花又开始闹起来,连杨鹄都知道她想干嘛了,连忙将那朵小红花藏起来。
自家这二郎一向十分珍惜清娘给的小红花,这一点杨逸是知道的,因数这小红花并不像后世的幼儿园那样,每个孩子都能得到;这是他用功读书,通过了清娘的考核才能得到的。他有一个小匣子,每次得了小红花,给爹娘看过之后,都会小心地藏到小匣子里,连他哥哥都不让看呢。
大妞儿小嘴一扁,立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任是杨逸怎么哄也哄不住,只得对儿子说道:“鹄儿,快把小红花给大姐儿。”
“可是……爹,大姐儿会把我小红花撕烂的,她上次就撕烂过一朵。”
“鹄儿,爹爹知道,这些小红花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你也要知道,她是你妹妹,有什么比兄妹之情更重要呢,你是男子汉,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妹妹,让着她,护着她,今天爹爹不强迫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小红花重要,还是你的妹妹重要。”
杨二郎微微则着小脑袋,很认真地想了想,也不知他想通没有,但终于是把那朵小红花拿了出来。
大妞儿顿时不哭了,伸手抢过小红花后,两眼挂着泪就咯咯笑起来,见此情景,杨逸顿生无力感,这个女儿,将来只怕也是妖孽啊!
杨逸再次摸了摸自家二郎的小脑袋说道:“鹄儿只要记得,你少了一朵小红花,你妹妹却多了一串快乐的笑声,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你得到了什么了。走,爹爹带你们骑马去。”
杨逸带着一对小儿女,骑着乌云盖雪在前院玩耍,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护着儿子,缰绳交给了儿子,让他来负责策马。
马儿在杨家二郎瞎指挥下,东转西转,甚至差点被他策进了前厅。这番玩耍把两个小家伙乐得又叫又笑,结果把杨氏这尊大佛给惊动了。
这下坏了,只见她在两个丫环搀扶之下,匆匆而来,气还没喘匀,便提心吊胆地唤道:“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下来,你们两个别扶着我了,快去把孩子接下来。”
杨逸心中不禁一阵哀鸣,将女儿交给两个丫环后,自己抱着儿子跳下马来。
父子俩老老实实站着不敢出声,大妞儿却不肯了,张嘴就嚎,那声音可谓是高亢入云,把前厅的十三娘几女都惊了出来。
杨氏接过宝贝孙女,一边哄,一边数落道:“我说咱们家大娘子怎么一天到晚不安生,这全都是被你这个当爹的带坏了,儿啊,你满东京城去瞧瞧,有谁象你这么当爹的?”
杨大学士和儿子,一大一小,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听训,他终是忍不住弱弱地辩解了一句:“娘,只是带他们骑骑马,值得您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你还嘴硬,你这匹马是那些温顺的小马驹吗,等闲人等都靠近不得,今个儿有你带着或者没事,哪天二郎他们自个跑去骑可怎生得了?
再说了,你教二郎骑马也就罢了,我这乖孙女你教她骑马做甚,难道将来你还打算让她跟你一样上阵杀敌不成?”
杨氏说着一个指头便点了过来,杨大学士顿时缩小了好多倍,儿子看着呢,杨大学士心想着要给儿子做榜样,不能教坏了儿子,只能老实站着挨批。
“娘,你听我说,这是第一次,以后孩儿注意就是了。”
杨氏显然是不肯放过他,一阳指又点了过来:“第一次?你当老身老糊涂是吧,上次你还带着她爬树掏鸟窝呢。你说你一个大学士,带女儿上树掏鸟窝,你也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
杨大学士再次缩小三倍,弱弱地答道:“娘,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那次……,那个鸟窝就两尺高,孩儿没爬什么树,鸟窝也没掏,就带依依上去看了看。”
那边花木兰瞧见他吃瘪的样子,笑容好不灿烂,仿佛大仇得雪一样,就是十三娘几女,脸上的表情也很诡异,根据杨大学士超强的分析能力,不能分析出其中带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李湘弦要上来接过女儿,杨氏不给,继续数落道:“两尺高也不行,哦……孙女不哭了,大妈妈不是说你,不哭了,不哭了。今天你能带她上两尺高,明天就能上树梢,你是娘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你那德行娘还不知道,咦……依是谁?”
杨大学士一看有机会转移矛头,立即陪着笑脸答道:“娘,依依是孩儿刚给咱们家大娘子取的名字,您听听,杨依依,就是杨柳依依的意思,娘亲你可不知道,孩子可是遍翻经史子集,才找到这么好的名字,《诗经》采薇篇有云: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娘亲您听,多美的诗句啊!”
杨氏可不是文盲,倒是认得诗经的,听着杨依依是出自《诗经》典故,她连连点头赞许道:“嗯,这名字还不错,就叫依依了。”
杨逸大松一口气,向花木兰瞟了一眼,轻咳两声说道:“娘亲喜欢就好,这可是孩儿翻遍了经史子集,才想到的名字呐。”
花木兰听他再次强调遍翻经史子集的话,差点没气昏,因为她家马蛋据说也是杨大学士遍翻经史子集之后,才给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