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金蝉脱壳了,这下又轮到苏东坡着急了。
杨逸原先支的那一招,本就是逼章惇出来解决事情的,好了,现在章惇竟然绕过此案,把征地的事情给搞定了,那此案拖多久,章惇都无所谓了。
章惇不急,自然就轮到苏东坡急了。于是他再次找到杨逸帮出主意。
去年春节前,杨逸曾带清娘去苏府作客过,因为觉得王朝云从十岁开始与老苏甘苦与共,任劳任怨,而老苏的第二任正妻又过世好些年了,杨逸便拿那首《蝶恋花·春景》来劝苏东坡将王朝云扶正;结果一年过去了,老苏并没有将王朝云扶正的意思。杨逸怀疑他是顾虑王朝云的出身,所以不愿将王朝云扶正。
杨逸虽然不能说、也不能强迫他,但心裏难免觉得他没担当,看他有些不爽,所以这次懒得再帮他,至于到开封府作证什么的,更是坚决不去。
杨逸先是让禛子出来跳了一支能乐,慢悠悠的,看得老苏差点吐血。
然后再让阿黛拉出来跳了一支胡旋舞,那千旋百转,热烈奔放的舞步又把老苏转得眩晕。
他喜欢艺术不错,但这些要看什么时候,此刻他都火烧眉毛了,哪里还静得下心来欣赏这些?
等阿黛拉退下去,杨逸笑吟吟地问他:“苏大学士,您觉得是日本的能乐看好呢,还是西域的胡旋舞好看?”
“苏某觉得,都没苏某上窜下跳来得好看。”
“哈哈哈……杨逸忍不住大笑起来。
苏东坡一向机巧善辩,即便心急如焚的情况下,他这回答仍不失机智幽默。让人一笑之余,又颇为同情他的遭遇。
等杨逸笑声停下来,苏东坡一叹道:“任之想必再清楚不过,现在恐怕全东京的人都在看苏某的笑话呢,任之啊,帮人帮到底,当时在场的只有任之可为证人……
“不瞒苏大学士,让我上堂作证,我实在帮不了你,我到的时候,两股人已经挤成一团,纠缠不清;当时有没有官员下令打人我确实不知,不过我带兵多年,以我的经验,要下令打人的话,肯定不会让禁军士卒与之纠缠不清了;不过户部官员没领兵经验,不排除他们有胡乱下令的可能,当时两股人乱糟糟的挤在一起,双方手上都少不了有些动作;但可以确定一点,禁军没有使用刀枪武器,也就是说禁军还是很克制的,那么苏大学士就可以依此分析,户部官员有没有下令禁军打人了。”
苏东坡听了眉头皱得更紧,杨逸说了这么多,似乎说了些什么,又好象什么也没说,让他更加零乱。
“实在不行,苏大学士便各打五十大板,谁不服就让他告到大理寺去吧。”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苏东坡怏怏地离开了。
杨逸笑了笑,问自己的幕僚萧忆道:“若是由萧先生来审理这件案子,萧先生会怎么处理?”
萧忆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确实很棘手,死的两个人你明知其中有蹊跷,但却不能把真相揭示出来……
“这一点我不敢苟同萧先生的看法,真相不是不能揭示出来,而是不能全部揭示出来。”
“大人的意思是把子落在康启这些管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