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敌船于是顾不上攻击江上的巨舰了,纷纷掉转箭头,向这些小艇发起猛攻,企图给布少洛解围。
漫天的箭矢洒向这些小艇,这些小艇速度虽快,也经受不住这样密集的打击,须臾之间,便有七八艘被火箭引燃,船上的士卒扑救不及,只得弃船入水逃生。
但布少洛阻止不了全部,这种狼群战术,往往是防得了这边防不了那边,终究是让几艘飞鲨艇靠近了,为了给同伴报仇,靠近的飞鲨艇不要钱似的将手雷往布少洛的旗舰上猛扔,一声声巨大的轰鸣,伴随着一团团火光窜起;布少洛那两三百料的旗舰经受不起如此猛烈的轰炸,整条船很快就被火光笼罩住,船尾还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河水迅速往船体里灌,导致船头开始翘起,船上的敌军带着满身火焰,不是主要跳落江中,就是被烧伤灼死。
至于布少洛,他根本没能冲南顶层的船舱,就已经被大火包围住了,即便船体已经慢慢沉落江中,飞鲨艇上的杨家军犹不解恨,仍不断地往顶层舱室猛扔手雷,把顶层舱室全部炸平,这种情况下,布少洛绝无生理。
三佛齐士卒眼睁睁地看着主将被狂轰滥炸,死无全尸,他们本就损失惨重,如何再经得起这种打击,江上立即就演变成了全面的大溃败,没有人再愿冒死去攻击杨家军,只望能快点逃离战场。
乐涛下令,对敌方船只能击沉的就尽量击沉,但前提是不能放慢航速,从这一刻起,舰队必须全速向渤林邦行驶。
这一场水战,杨家军以两艘舰只轻伤,损失十一艘飞鲨艇,死四十二人,伤七十人的代价,击沉大小敌船一百四十多艘,歼灭敌军一千六百多人,余者全部溃不成军。
江上浮满了敌军的尸体,血液染红了江面,到处是散碎的船板木块,二十多艘战舰鼓满了风帆,犁开一道血色的江波,浩浩荡荡地向渤林邦杀去。
数百年来,三佛齐在南洋都是佔着霸主的地位,尤其在水战方面,以他们的国力和技术虽然造不出大船,但百姓逐水而居,水性极佳,在水战方面绝对不弱;这次在自家门口|交战,三佛齐君臣信心满满,认为来犯之敌船虽大,但在内河作战难以机动,布少洛至少有七成把握全歼来敌,即便不能全歼,挡住敌人总是不难。
因此在接到水军大败,布少洛战死的消息时,蒲英狠狠地扇了报信的士兵几个耳光,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己方两三百艘大小战船,对方就二十来艘,常言道蚁多咬死象,况且己方还占着上游的优势,怎么可能败得这么惨?
但杨家军的战舰随后就开到了,想不相信都不行,留给三佛齐君臣反应的时间没有了,散发着森森杀气的大炮已经对准了渤林邦的水门。
渤林邦累甓为城,全城周长数十里,四周地势平坦,最高海拔12米,摩夕河穿城而过,城内水道纵横,是有名的水城,在后世有东方威尼斯之称,不管是百姓还是国王,出行皆是乘船;城中占陆地面积百分之十五的洼地受潮汐影响甚大,一到涨潮之时,沿摩夕河倒灌而上的海水就会淹没这些洼地。也正因为如此,百姓多选择在竹筏上搭建房子,水涨房高,不用担心涨潮时被淹没。
杨逸的舰队一到,立即命炮艘装上实心弹,对北面的水门猛轰,这样的城墙远远没有大宋那样的城墙厚实,十几炮下来,不但水门被轰得稀巴烂,连城墙也被轰塌了六七丈宽。
城上的守军也被轰得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出现这种现象在杨逸意料之中,在大炮面前,手拿刀弓的守军只有等死的份,换谁谁不跑?
北京城可坚固多了,兵力也多得多,还不是瞬间被几千洋鬼子轰开。
因此守军溃逃并不意外。杨逸根据现况迅速调整战术,领着一千五百人马,弃船上岸,从倒塌的城墙处冲入城中,前面燧发枪开路,遇到抵抗就来一通齐射,遇到溃逃的军民则置之不理,只是一个劲地往三佛齐王宫杀去。
此战的要决就在一个快字,无论如何,蒲英、蒲陀、蒲罗这三兄弟一个也不能让他逃脱。
杨逸现在的意思并不是全面占领三佛齐,而是打算采取半殖民统治的方式加以控制,要达成这一目的,就要将这三兄弟一网打尽,才好控制。
若是逃脱一个,将来就会有很大的麻烦,因此,行动必须快,快得对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