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单两种办法。一种爆头,一种是直接弄断脊椎管里的神经。”张司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脖子:“这里,这个位置,用钢针直接扎入,人不会立刻死,但是会立刻失去行动能力。永久不能恢复的那种。而且不血腥,只要找准了位置,也很好上手。”
虽然张司九说得很平静,像是在讲科普,但是杨元鼎听得一点不平静。
他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后脖子,认真问张司九:“那你说我做个保护套怎么样?”
张司九笑容更无害了:“没事,还有腰椎。下半身瘫痪,一样失去很大战斗力,你说对不对?除此之外,还有心脏这些地方呢。”
人体有多脆弱和强大,最了解的,永远是医生不是吗?
杨元鼎彻底忘记了自己想说的那句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要得罪这位小祖宗,不然可能死得很惨!
“对了,我听说过一个事情。我们医学院,有个学姐,他丈夫好像背叛她了,所以她为了报复那个男人,捅了那个男人大概二十几刀吧。最后鉴定为轻伤,没付出太大的代价。”张司九“不经意”的想起了这么一个小故事,顺口提了一句。
杨元鼎彻底震撼住了:“二十几刀?还是轻伤?骗人的吧?”
张司九笑了,笑杨元鼎的天真:“是啊,要不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呢。”
杨元鼎:……这句话没毛病,但是你用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大毛病?知识带来的,是这种力量吗?
陈斗也就是离得远,没听见,所以这会儿还呵呵傻乐,想着张司九就是管用,自家小郎君眼瞅着都好了!
当然,如果他听见了,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一个张司九被当成是恐怖分子被抓起来的故事。
一路到了前面,杨县令正在办公,听见杨元鼎过来,还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以为是来问周先生案子的,于是也让进去了。
几个主簿也都在。
看见杨元鼎和张司九,还有人忍不住笑了一下:到底是个小娃娃,过来还带着个小伙伴,一点不知道严肃性。
结果下一刻,杨元鼎就跟杨县令要求:“爹,我有要紧事情跟你说,只能单独说。”
杨县令扬眉失笑,本来没当一回事,但是看着杨元鼎格外正经的样子,就还是暂时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杨元鼎就跟杨县令直接说了他的猜测:“爹,我觉得,周先生的死,应该是和我有关。我留意到他桌上的笔墨纸砚,又发现他受了那么多折磨,所以猜测,可能是有人想知道我的图纸,逼着周先生画出来。”
杨县令一愣:“你给周先生看过你的图纸?”
“我的图纸都在我的屋里,先生讲课也在我屋里,有时候,我们甚至还会讨论一二。周先生在机关上,也有一些心得体会。”一说起周先生,杨元鼎不仅神色落寞起来,就连眼睛都又忍不住红了:“所以很多图纸,周先生都见过。”
杨县令听到这里,一下就站起身来了,沉声追问:“那你那图纸里,可有要紧的东西?”
过年前他有些忙,一直没关注杨元鼎又捣鼓了什么,所以他还真不知道到底被看去了哪些图纸。
杨元鼎一听这话,也瞬间意识到:“所以,周先生画给凶手了?”
杨县令摇头,神色十分肃穆:“笔上沾了墨,但到底画了什么,是不是你的图,我们谁也不知道。”
似乎是怕杨元鼎难过,他甚至还说了句:“周先生虽然有气节,但凶手拿住了他的家里人折磨,他就算是画给了凶手,也在情理之中。”
那样的折磨,又有人几个人能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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