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发精神一震,顿时来了兴趣,他半真半假地埋怨道,“江贤侄原来胸中早有主意啊,为什么不早早说来,偏偏在这裏吊我老头子的胃口。”
江逐流了正要说出,忽然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禀告东家,店门外有一个差爷过来,指名要找江先生。”
王魁发望向江逐流,江逐流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逐流随王魁发来到前厅,见一个身着皂服的公差正在那里喝茶。他见两人进来,连忙站起来躬身向江逐流施礼。
“请问这位可是江舟江秀才。”
“在下正是!不知道这位公差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江逐流连忙还礼。
“江秀才,小的乃河内县县衙一名衙役,今日奉县尊刘大人之命送一封信给你。我方才到江村贵府第拜访,尊夫人言道你在镇上泰顺号,小的就转到泰顺号来了。”
公差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江逐流。
江逐流拆开信囊,发现裏面有两封信。第一封是河内县令刘飞鹏写给江逐流的,信的内容文绉绉的,大意是上次他过来主持斗文大赛,发现江逐流文采不凡,他内心非常欣赏江逐流,他认为这么好的人才不该埋没在乡间。他一直想向同僚和上司推荐江逐流,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恰逢王曾王大人在河南府洛阳修建府学,刘飞鹏就写信给王大人,讲述了江逐流在斗文大赛中的精彩表现,又附上了江逐流只填了半阙的《水调歌头》。王大人一看大为激赏,破例准许江逐流进入府学。
刘飞鹏在信中说,因为王大人的回信昨日下午才到,所以他给江逐流的消息就晚一些,并没有随着府学录取公文一并发放。
信囊中的另一封信则是王曾专门为江逐流写给伊洛书院的教授鲁退之的推荐信,刘飞鹏也一并送到。
江逐流看完信心中又惊又喜。他合上信问道,“劳烦公差大哥了,请问公差大哥,你家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公差连忙摆手道:“江秀才,你这样称呼不是成心让小人折寿吗?我家大人吩咐小的转告江秀才,眼下府学开学在即,希望江秀才能抓紧时间,莫要耽搁行程误了美事。”
江逐流口中连道一定。
公差又道:“我家大人还说,时间紧迫,江秀才路过县城的时候可径直赶往洛阳,不必到县衙拜见。他日若得空闲,定会赶奔洛阳,和江秀才赋诗做词,谈经论道。”
王魁发在一旁听得分明,心中替江逐流高兴。他拿了二百个制钱,塞到公差手中,那公差虚推了两下,便眉开眼笑地抓起铜钱装入囊中,欢天喜地的告辞了。
王魁发这裏连忙向江逐流道喜,江逐流却苦笑了两声,似有隐忧。
“江贤侄,进得伊洛学院,就相当于一隻脚迈进了仕途,这等天大的喜事你应该欢喜才对,为何面带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