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大惊,告诉江逐流他如此之做很可能招致更大的灾祸,因为这案子后面涉及到的内幕深不可测,远非他一个小小的县丞能够承受的,张震力劝江逐流改变主意。
江逐流沉吟了半天告诉张震,他可以退让一步,兴国寺杀人案他只要找出真凶,替狄青洗刷掉冤屈即可。至于抓到真凶后案子该怎么审理,江逐流可以让京畿道提点刑狱使衙门来处理。
江逐流之所以坚持查办兴国寺的案子,其中绝大部分因素是为了拯救狄青,他只要把狄青拯救出来,至于那非争和尚为什么要杀害心观禅师,这中间又涉及到什么内幕,江逐流完全可以弃之不理。因为江逐流明白,以他目前的实力,再坚持往下查下去,非但不能把非争和尚杀害心观禅师的动机查个水落石出,甚至可能把他自己,甚至冬儿和江母都牵扯进去。江逐流既不是圣人,也不是正义的化身,没有必要再往下查下去。
不过,江逐流却不打算如此简单地就把心观禅师被杀一案如此简单的就移交给提点刑狱使衙门,如此轻易地就让宪司副使黄章把非争和尚提走。他还是要和黄章大人来一番讨价还价,利用这个机会把田老大等人的罪名洗刷一下,以偿田家堡父老百姓的心愿。
正是有了这番打算,所以昨日江逐流才会在最后时刻答应田家堡的村民,他尽量想办法让田老大尽快出来。可是江逐流却没有想到,田家堡的村民竟然如此性急,连几日都不愿意等,给方家兄弟送过横幅匾额之后,竟然就守候在县衙门口等他。
“呵呵,两位老人家,你们莫要心急。”江逐流笑着说道:“本县既然答应你们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你们且先回去,听候本县的消息。”
那两位白发老者却误会江逐流是在推脱,他们噗通一声当街跪倒在江逐流面前,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口中连声凄苦道:“青天大人,我等代表田家堡千余口村民求你了,放了田老大吧!”
江逐流慌忙把两位白发老者拖了起来,口中说道:“两位老人家,你们这是作甚?本县既然已经答应你们,就一定会做到。只是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需要段时间。这田老大的官司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有许多关节需要本县去疏通,你们这样苦苦相逼,岂不坏了大事?”
两白发老者老泪纵横,泣声道:“县丞大人,不是我们两个老朽的逼迫大人,只是田老大已经被关进大牢三十多天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想着心中难受啊!”
“好了,两位老人家,且莫难受!”江逐流柔声劝道:“你们放心,田老大等人在南牢之内生活比你们在外边还好呢!本县已经交代过牢头,对田老大等人特加照顾,他们在裏面没有受过丝毫的痛苦。”
听江逐流如此之说,两位白发老者这才收起了哭声。
江逐流继续说道:“两位老人家,你们且先回去。明日本县就为田老大活动关节,争取早日让田老大等人出狱。”
两位白发老者听到这话,如小孩子一般破涕为笑,连连谢道:“县丞大人,有你这话我们两个老朽就放心了。请县丞大人务必把我们田家堡千余人的心愿放在心上,早日让田老大等人出来啊!”
江逐流点头道:“两位老人家不必挂念,本县一定会做到的。”
他又对两位白发长者叮嘱道:“关于田老大之事,田家堡内,除了你们两人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吗?”
两位白发长者连忙道:“县丞大人,郭主簿已经交代过我们了,这事情除了我们两个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江逐流微笑道:“如此甚好。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桩事情。天色寒冷,两位老人家赶快回去。如果一切顺利,十日内田老大必回田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