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谁家大臣(1 / 2)

江逐流点头道:“如果确定西平王李德明不会阻拦大师,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大师原本打算辞掉西平王国师之后,就回黑衣大食么?”

阿布杜道:“阿布杜原来确有如此打算,二十多年没回故土了,当然是想回去看一看了。现在究竟要不要回去,则要看先生的安排了。”

江逐流笑道:“江舟以为,大师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回黑衣大食比较好。一则大师以思乡为名向李德明辞行,不可能不返回黑衣大食。二则组织海船进行海上贸易是一个耗时耗力的事情,非短时间内就能组织好的。大师正好趁返乡之机会在黑衣大食联系商家和马贩。将来船队到了黑衣大食之后,瓷器、丝绸以及茶叶等大宋之物的销售,香料、珠宝、以及马匹的购买,都需要仰仗大师。”

阿布杜点头称是。

当下江逐流和阿布杜又凑在一起,商讨一些细节问题。两个人约定,由江逐流在大宋负责组织船队和货物,阿布杜则利用自己的关系回黑衣大食解决货物的销售以及黑衣大食土特产和大食骏马的收购。等黑衣大食那边准备差不多,阿布杜则从海路返回大宋,然后再随船队一起出发。

江逐流看看天色不早,就打算回去,阿布杜也不挽留,此时此刻在外人眼里,他和江逐流还是对手,是仇人,怎么可能留下江逐流把酒言欢呢?

上至国师阿布杜的亲传弟子,下至国师府的下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远远地望着国师大人和宋朝宣德郎江逐流进去的那个小院落。他们非常想知道院落裏面国师大人和宋朝使臣的比试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可是偏偏他们都不敢靠近那个小院落一步,因为国师阿布杜早已经发下话来,在他和江小子比试算学期间,若是有人不知好歹地接近院落影响了他的思路,那么无论这场比试的胜败,他都要亲手敲断那个狗奴才的大腿,并送给草原上最野蛮的雪山党项当奴隶。

国师府内的下人们太关心这次国师大人与江逐流比试的胜负结果了。因为这不单单是国师大人一个人的比试,更是全国师府内所有人的比试。在一年多前没有去大宋之前,国师大人在兴州城内是何等的气焰鼎盛、只手遮天啊。相连带着,国师府内的下人们在兴州城内都可以横着走路。即使是西平王府的侍衞们,轻易也不敢招惹国师府的仆人。可是自从国师大人从大宋铩羽而归之后,非但国师大人的威势在兴州一落千丈,连国师府邸的下人们也跟着倒霉。在兴州城内,别说是西平王王府的侍衞们,连沿街乞讨的乞丐都敢对国师大人驾前仆人大声吼叫一番。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在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地在兴州城渡过了漫长的一年半后,机会终于来了!国师大人终于重新开始挑战那个可恶的宋人了。只要国师大人能赢下这一局,不但国师大人可以恢复往日的荣光,国师府的下人们也不用在受他娘的白眼、他娘的窝囊之气了。

看着国师大人和宋使江逐流一同进了小院,国师府的下人们,甚至国师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们顿时忘记了国师大人的吩咐,不知不觉得往那重诱人的院落逐渐靠拢过去。直到野狐衞头领乞里骨率领野狐衞冲进小院裏面,国师府诸人这才省起国师府目前在兴州城的地位,甚至才想起方才国师大人亲口|交代下来的话。

但是谁又敢阻拦风头正劲的野狐衞啊?若是一年半之前还差不多,但是现在,国师府的人还是别自找不痛快吧。于是见野狐衞如狼似虎地冲进小院落,谁人也不敢阻拦。可是不久,就见野狐衞头领乞里骨灰溜溜地领着一干野狐衞从小院落中逃也似的跑了出来,和方才气焰嚣张万分的冲入小院落的情形迥然有异。一时间国师府众人心中都得出了个结论,即院落中国师大人与宋使江逐流的算学比试国师大人当占据绝对的上风,故此在兴州城内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野狐衞才会灰溜溜的撤回,以省得触国师大人的霉头。

国师府众仆役和阿布杜众弟子见状不由得大喜,纷纷期盼着此一战过后,国师大人重新回到西平王王府权力之巅峰,国师府诸人也可以重新在兴州城内肆意妄为、来去无阻。在这种心理的期盼下,众人顿时忘记了国师大人的吩咐,不由自主地向小院落靠近。

可就阿布杜众弟子和国师府诸仆役将要靠近小院落二十步之内的时候,忽然间听到小院落内爆发出一阵吵闹之声。阿布杜的诸位弟子和国师府内众仆役立刻停下了脚步,侧耳用心听去:只听阿布杜咬牙切齿的咆哮和江逐流得意之极的狂笑。国师府小院落外充满期盼的众人忽然间都失去了希望,因为他们寄以厚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精心准备了一年多之久的国师阿布杜大人必定再一次败在宋人江逐流手下。否则就无法解释宋使江逐流肆意妄为的狂笑和阿布杜大人悲愤之极的绝望地咆哮之声。

果然,只听小院落中间院门吱扭一声,宋使江逐流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顾盼间虎虎生威,显然在方才和阿布杜大师比试中占据了极大的便宜。